这种针剂每隔七十二小时需要补充一次。纪沧海侧着头看向明治,看在我服务这么周到的份上,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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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两年前你就算到了今天?明治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几年来所有的康复奇迹,原来都是精心设计的囚笼。
纪沧海没有理会这个脑补怪,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为什么。。。。。。明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要如此大费周章地救我?你要清算什么?
纪沧海将那份《清国征讨策案》缓缓推到他面前。纸张边缘已经磨损,墨迹却依然清晰。这是明治二十年在极端保密状态下,由参谋本部制定的最高机密。
就像我刚才说的,因为有些账,必须由始作俑者亲自偿还。纪沧海的声音冷得像冰,这份文件上的每一个字,都浸透着华夏人的血。
其实我挺佩服你们的。纪沧海念出文件中被朱笔圈出的段落,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华夏;欲征服华夏,必先征服满洲——很精彩的战略构想。可惜。。。。。。
他突然将文件翻转,指向背面的批注。那里用细密的小楷写着:可利用清国境内反清势力,制造内乱;可借朝鲜问题挑起战端;可联合西洋诸国施压。。。。。。
可惜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纪沧海盯着明治,浅笑道:你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害平民。现在巨龙苏醒,你感受到恐惧了吗?
明治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传来刀绞般的疼痛。他想起甲年的海战后伊藤博文呈上的捷报,旅城陷落时,城内两万具平民的尸体填满了每一条沟壑。当时他在御前会议上说了什么?是了,他称赞这是帝国武威的展现。
弱肉强食本就是世间法则!明治突然激动地拍案而起,打翻了面前的茶具,西方列强蚕食亚洲时,为何无人问责?俄国侵占辽东时,为何无人主持公道?若易地而处,清国难道不会做出同样选择?
不会。纪沧海的回答斩钉截铁。他取出几份泛黄的海图铺在桌上,郑和宝船的航线如蛛网般密布大洋,永乐皇帝七下西洋,舰队规模是西班牙无敌舰队的三倍,可曾在马六甲设立总督府?郑和的船只满载丝绸瓷器,可曾掠夺过科伦坡一粒香料?
明治看着手中的地图,有槽不知道如何吐——这是算准自己要问什么了?他甩开手中的地图:别以为我不懂华夏历史!永乐皇帝七下西洋,前三次是威慑期,擒其国王、另立新君或逼其朝贡,干的那是人事?还有那什么傅介子、班超、王玄策!
呵呵。纪沧海轻笑出声,顶层的交流不就像是你我这般?换个人,还是自己宗祠内的,无伤大雅。何况郑和没有去屠城灭户吧?他想了想华夏的那几个外交人员,确实没什么其他感觉,就很传统吧,大国气度,小邦不理解而已。
你们华夏就是双标!自古以来你们就是强权政治,走的是霸道路线!凭什么说我们!明治似乎是抓住缝就钻,不愧是年过六十的老狐狸。
吆,陛下这话题节奏把控的不错啊。纪沧海不是执棋者,是棋牌室老板,想让我自证啊?
他忽然正色道:我华夏泱泱大国,威服四海,你们这些藩属国,接受管辖不是应该的吗?吃着我们的,学着我们的,还想另立门户?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懂?
见明治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纪沧海抿了口茶,轻笑道:失态了,咱们继续。。。。。。
“……”
作为藩属国,你们搞什么大陆政策,意图犯上作乱,这是原罪。纪沧海继续自己的话题。
似乎藩属国几个字刺痛了他,明治猛地站起身,黄花梨木椅在身后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他双手撑住桌面,军礼服袖口金线刺绣的菊纹在剧烈颤抖:我们需要生存空间!当佩里的黑船撞开国门时,当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时,西方列强可曾给过东亚选择?俄国狼子野心觊觎辽东,德国强占胶州湾,为何无人主持公道?难道我们就该永远困守在这四座贫瘠岛屿上?
你说你们需要生存空间。纪沧海的声音放轻了,却像手术刀般精准剖开真相,可去年北海道饿殍遍野时,军部还在往军备仓库运送大米;冲绳农妇用薯叶充饥时,联合舰队正为新舰艇试水大张旗鼓。你扩张的到底是国民的生存空间,还是军需财阀的饕餮之口?
明治颓然跌坐回椅子上,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他想起三井财阀掌门人上次觐见时,确实兴奋地汇报过南亚开拓团带来的巨额利润。。。。。。
其实每个人都有野心。纪沧海没有理会明治的眼神,继续侃侃而谈,我不反对你们有野心,我厌恶的是你们噬主。世界那么大,你们非得和华夏掰手腕?华夏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国家,而是一个文化圈。你们作为圈子里的一员,老想着反噬,不想着开拓,怎么,被洋鬼子打断脊梁骨了?
“……”
他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被一个区区荷兰撞开国门,就畏惧如虎,那又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招惹巨龙呢?说你们慕强吧,你们胆子很肥;说你们胆大妄为吧,该硬的时候又软趴趴的。你们这个族群啊,矛盾得很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