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做出了决断:“眼下汉城已经是囊中之物,即便围堵不攻,城破也就在个把月间,鬼子本土已经无力支援,如果他们豁出去了派人来,无非是让我们战果大一些,这个时候多牺牲哪怕一名龙国战士,都是不必要的损失。魏巍的想法,虽然看着有些胡闹,但要是能搅得敌军人心惶惶,甚至内讧、不战自溃,那绝对是大功一件。即便效果不明显,对我们来说也没太大损失,就当是消耗鬼子粮草了,我认为可以一试!”
他看向魏巍,眼神中带着一丝考验:“魏巍,这个‘韩流’攻势,就由你来牵头策划,与政治部和朝鲜义军的同志协调。记住,我们的目的不是唱歌跳舞,是瓦解敌人!我要看到效果!”
“是!保证完成任务!”魏巍再次找回了战场的感觉,虽然没能摸到狙击枪,但能参与到最终攻克敌方都城的战役中,哪怕是以这种“狗头军师”的方式,也足以让他兴奋。
于是,一场战争史上恐怕都极为罕见的围城战开始了。
接下来的几天,魏巍忙得脚不沾地。
他一个狙击手,干起了“文工团团长”兼“心理战专家”的活儿。
他先是找到赤龙军中的朝鲜义军负责人,一位名叫金成柱的中年军官,听说要用歌声瓦解敌人,金成柱和他手下的义军战士们先是愣了片刻,随即眼中都爆发出兴奋的光芒。
这主意听起来离经叛道,但细细一想,在眼下汉城敌军士气低落、军队成分以朝协军为主力的情况下,或许真能起到奇效!
“魏教官!这个主意太好了!”金成柱激动地握着魏巍的手,“我们有很多民歌,有的是思念故乡的,有的是歌颂爱情的,还有……讽刺地主老财和昏官污吏的!保证让那些投靠倭寇的朝奸听了,心里跟猫抓似的!”
“没错!让那些为虎作伥的二鬼子听听家乡的歌声,想想他们还在我们控制区的家人,看他们还怎么安心给倭寇卖命!”一位朝鲜义军首领激动地用带着口音的汉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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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
一支特殊的“韩流作战”小组迅速成立,魏巍负责总策划和与指挥部的协调,政治部负责内容审核和设备保障,朝鲜义军则提供了最核心的“软件”支持——会唱各种朝鲜民歌、甚至能唱跳一些纪沧海等人穿越前熟悉的“韩流”曲调的战士和民间艺人。
孟庆斌听说后,也兴致勃勃地掺和了一脚,连夜改装了几台大功率的远程定向声波发射装置,确保“歌声”能清晰地传遍汉城的每一个角落。
很快,一套详尽的歌单和播放计划出炉了,歌单内容可谓冻人心魄。
以经典的朝鲜民歌为主,如悠扬哀婉的《阿里郎》、充满田园回忆的《诺多尔江边》、抒发离别之情的《离别》等。这些旋律深植于每个朝鲜人的血脉之中,旨在勾起朝协军士兵的乡愁和对
魏巍还选取了一些节奏极其魔性、歌词重复洗脑的神曲。例如,经过朝鲜义军艺人“复古化”改编版的《江南Style》,当然,歌词改成了描述汉城被围困的惨状和思乡内容,什么欧巴饿死啦。
还有节奏强劲、反复呼喊的《Nobody》,歌词也被篡改为“Nobodyestosaveyou”之类的绝望内容。这些歌曲的目的不是让人欣赏,而是制造烦躁、焦虑和不安,准备在白天敌军换防、吃饭等时段播放。
魏巍还现场录制了龙国军队营地开饭时的喧闹声、战士们聚餐时的欢笑声、甚至还有烤肉滋啦作响的声音,同时准备了东方美食厂的宣传韩语广播。
“龙国战士制作的泡菜,酸辣可口,每一口都是满满的爱。”
“一口泡菜,唤醒沉睡的味蕾。”
“自己动手做的泡菜,每一口都充满了成就感,今天你吃了吗?”这种赤裸裸的现实对比和心理暗示,极具杀伤力,再把播放时间放在敌军饭点,让那些二鬼子啃着口中的杂粮,听着美食播报,肯定很下饭。
一切准备就绪,在一个月色朦胧的夜晚,龙国军队对汉城的“四面韩流”攻势,正式拉开帷幕。
起初,汉城城墙上的鬼子和朝协军哨兵,听到城外隐约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时,并未太过在意,只以为是龙国军队又在搞什么新的土木作业或者部队调动。
但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逐渐分辨出,那竟然是……歌声?
首先响起的,是悠长而哀伤的《阿里郎》。
“阿里郎,阿里郎,阿拉里哟……”
“我的郎君翻山过岭,路途遥远……”
这熟悉的、刻在骨子里的旋律,乘着夜风,幽幽地飘进汉城。许多靠在城垛后打盹、或者正饿着肚子想家的朝协军士兵,不由自主地竖起了耳朵。歌声仿佛带着魔力,勾起了他们脑海中家乡的山水、亲人的面容。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迷茫,涌上心头。握着枪的手,似乎也没那么坚定了。
紧接着,歌声一变,换成了节奏更欢快,但歌词极具讽刺意味的《诺多尔江边》,讥讽着那些趋炎附势、欺压百姓的权贵。不少二鬼子的脸色变得难看,这歌词,仿佛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龙国阵地这边,魏巍和金成柱等人通过望远镜,紧张地观察着城头的反应。
“有效果!”金成柱低声道,“你看,那边有几个家伙在交头接耳!”
“八嘎!什么声音?!”一个鬼子巡逻小队队长警惕地探出头。
“报告中尉……好像是……朝鲜人的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