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试图威胁我们,死亡对于我们来说不是生命的终结,我们完全可以搞非暴力不合作运动!有本事你们杀绝我们!”大祭司似乎是想进一步试探弓琳琳的底线,亦或者是被威胁后的下意识反驳。
没有理会大祭司的色厉内荏,弓琳琳像是自说自话,“印度教这个貌似很牢固的层级结构,如果突然没了那五分之一的达利特会如何呢?甚至是给这些达利特远高于首陀罗和吠舍的生活,这三个群体占印度教多少来着?哦对了,将近90%唉……”
“嗯,给达利特在非洲建国也不错,给谁花钱不是花呢……”她嘀嘀咕咕的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巨大的神像:“三天,我只给你三天,三天后,我等您的答复,记住,这是唯一的机会。”
说完,她不再看脸色惨白的大祭司,转身离去,纱丽的裙摆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护卫们立刻紧随其后。
接下来的几天,弓琳琳以同样的模式,接连会见了多位印度教和伊斯兰教的重要领袖,与伊斯兰教代表的会谈又是另一番景象。
她选择的是一位相对开明、但在底层民众中颇有声望的伊斯兰教学者阿卜杜勒,会谈地点在一所简陋的经学院。
“阿卜杜勒先生,”弓琳琳开门见山,“我们知道,印度的穆斯林长期受到英国人和印度教徒的双重压迫,龙国对此深表同情。”
阿卜杜勒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眼神睿智而警惕:“强大的统治者不需要同情弱者,您想要什么?”
“我们想要一个稳定的印度。”弓琳琳坦诚道,“而我们认为,一部分穆斯林可以成为这片土地新秩序的一部分。”
她给出了条件,十分之一的穆斯林可以留下,他们将获得完整的公民权,土地分配上会予以倾斜,宗教习俗得到尊重,甚至可以在未来的地方治理中拥有一定的发言权。
而作为交换,他们需要协助维持迁移期间的秩序,并效忠龙国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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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其他的人呢?”阿卜杜勒声音干涩地问。
“同样会迁移去非洲,龙国会提供补偿。并且,我们承诺,在非洲,支持穆斯林聚居区获得高度自治权,你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教法生活。”弓琳琳给出了类似的画饼,但细节略有不同,更强调宗教生活的自主性而非政治独立。
阿卜杜勒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深知这是龙国去人留地的做法,但留下的十分之一名额,对于他那些备受贫困和压迫教众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而迁移,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或许也是一个摆脱种姓和印度教阴影的出路。
“我需要……和长老会商议。”阿卜杜勒最终艰难地说道,“但我个人……倾向于接受。但我们必须得到书面保证,关于留下者的权利和迁移者的补偿。”
“可以。”弓琳琳干脆地答应,“细节可以由我们选定的代表具体商定,阿卜杜勒先生,这是一个让你们的族群在新的时代获得更好发展的机会,抓住它。”
“我想知道印度教怎么选的?”阿卜杜勒咽了口唾沫,问出了一个比较唐突的问题。
“嗯,他们没得选。”
除了高层会谈,弓琳琳的身影也出现在市集、乡村、难民安置点,她不顾侍卫的反对,坚持要进行实地考察。
她穿着普通的纱丽,戴着遮阳帽,在护卫的严密保护下,与低种姓的农民、手工艺人、甚至“不可接触者”进行简短的交谈。她倾听他们的苦难,询问他们的需求,偶尔会当场下令解决一些具体问题,比如发放额外的粮食,惩处欺压民众的原英国印度警察残余分子。
这些举动,通过刻意安排的宣传和民众的口口相传,迅速为她赢得了一个复杂的名声。
一方面,她是决定将他们迁离故土的冷酷决策者,另一方面,她又似乎是唯一一个愿意俯身倾听他们声音、并带来实际改变的大人物。尤其是对那些最底层的人来说,离开或许并不意味着最坏的结果。
心理战的种子,被悄无声息地播撒下去。
回到威廉堡,弓琳琳每天都要处理海量的信息,听取各方面的汇报,调整策略。她经常工作到深夜,站在巨大的地图前,推演着各种可能。迁移地点的选择,路线的规划,物资的调配,如何防止骚乱,如何应对国际舆论的质疑……千头万绪。
“报告!”一名通讯官敲门进来,“弓长官,印度教大祭司纳拉扬和伊斯兰教学者阿卜杜勒,几乎同时发来消息,他们……原则上同意我们的方案,希望尽快就细节进行谈判。”
弓琳琳转过身,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丝冷冽的、属于胜利者的光芒。
“告诉他们,谈判明天开始。”她平静地吩咐道,“另外,通知后勤部门,迁移计划……可以启动前期准备了,第一批自愿迁移者的招募和登记,同步开始。”
弓琳琳合上桌面上那本最终解决方案,长舒了口气,嘴角微微的上扬,嗯,不用当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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