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热线办理,让你这些奇葩的道具整成什么了,超级无敌许愿池吗?这奇葩的回复逻辑就是你带出来的!”黑魏巍开始撸袖子,亮肌肉,“照你这么个玩法,那个要求屯居把他房子买下来,他再去齐齐哈尔买套新房子的,我还得出钱买房子了?”
“毛哥,不至于,不至于!”宋子健和谭荣堂魂飞魄散,一左一右扑上去,死死抱住魏巍的胳膊。
“使不得啊,毛哥!孟哥脑子虽然回路清奇,但这手搓神器的本事独一无二啊!”宋子健嚎得撕心裂肺,“我可以担任登月号驾驶员,带着投诉人去广寒宫申请专利,这可是首飞月球啊!”
“对对对!首飞月球!月……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来干了这杯!”谭荣堂更是口不择言开始倒酒。
本已淡泊心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魏巍,无名火从心中起,再次要崩溃发飙,皮燕子一阵酸爽。
他闭上眼,用力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仿佛要将里面那些“飞升月宫”、“母猪诅咒”、“量子姻缘”的鬼东西统统挤出去,回退到神佛祭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魏巍猛地睁开眼,眼底是血丝织成的网,网中央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他抓过笔筒里最粗的一支狼毫,蘸饱了浓得发黑的墨汁,如同握着一柄斩妖除魔的利剑。
他扯过一张崭新的、裁好的卡纸,手腕悬停,带着千钧之力,重重落下!
墨迹淋漓,力透纸背,带着一股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煞气:
【南天门衙门一号告示】即日生效!
一、凡呈递热线诉求者,须附确凿实证!空口白话、妄加揣测、怪力乱神者,一律驳回!
二、诬告、构陷、无理纠缠者,初犯罚清扫本村主干道十日!再犯,发配西伯利亚赤塔前线,体验戍边生活五日!累犯者,戍边时长翻倍,且需自带干粮!
三、再有无端投诉专职副书记或任何办事人员“态度恶劣”、“不作为”者,投诉人须提供两至三名非三服以内亲属佐证其说辞!佐证不实或恶意毁谤,同罪论处,发配西伯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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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本衙门非庙宇道观,更非许愿池!凡诉求涉及飞升、诅咒、姻缘、风水、神灵托梦、牲畜通灵等玄虚之事者,恕不奉陪!请另寻高明!
落款:南天门热线办魏巍(朱印)
光绪三十四年十月十五日
最后一笔落下,笔锋如刀,几乎要戳破纸背,魏巍抓起桌上那方沉重的铜印,饱蘸鲜红的印泥,用尽全身力气,“咚!”地一声,狠狠砸在那落款和自己的名字上!
印痕深陷,朱砂四溅,带着一股血腥的铁锈味。
“来人!”他朝着众人大声吼道,声音沙哑却穿透力极强。
一个负责传讯的伙计放下手中的扎啤杯,一路小跑着过来,看到魏巍那张阎王脸和桌上墨迹未干、印痕狰狞的告示,吓得腿肚子直哆嗦。
“去!誊抄!加盖官印!”魏巍将那告示甩给他,“抄一百份!不,三百份!给老子贴!贴满治下每一个居!每一个屯口!每一个告示栏!给老子贴在最显眼的地方!让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再敢拿这些破事儿来烦老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风缝隙外那隐约可见的“许愿池”木牌,以及孟庆宾怀里那个还在嗡嗡作响的玩意儿,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
“……老子就让他们去西伯利亚,跟冻土和熊瞎子好好聊聊他们的‘祥瑞之兆’和‘量子姻缘’!”
告示如同一道裹挟着西伯利亚寒流的飓风,席卷了整个东三省治下。
榆树屯的公告栏前,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识字的大声念着那措辞严厉、朱印刺目的告示,不识字的焦急地伸着脖子听。
当念到“飞升、诅咒、姻缘、风水……恕不奉陪!”以及“发配西伯利亚”、“自带干粮”时,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和哄笑。
“听见没?许愿池关门大吉喽!”一个老汉吧嗒着旱烟袋,笑得露出豁牙。
“啧啧,西伯利亚……还自带干粮?怕是有去无回吆!”旁边一个精壮后生咂舌。
“早该这样了!那傅婆娘天天为个车位瞎告状,害得史掌柜家提心吊胆,香油都差点不敢卖了!”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妇人愤愤不平。
“就是!还有那牛二,修土地庙?他咋不直接让官府给他修个金銮殿住进去?”哄笑声更大了。
告示的效果立竿见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