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像一把钩子,瞬间勾住了所有饥寒交迫的神经!
“妈的……有火……”旁边一个新兵喉咙里发出咕噜声,眼睛都直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还有肉味……”另一个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发颤。
饥饿和寒冷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徐锡麟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他看着那昏黄温暖的光,那代表着热食、干燥、活命的光,一股比风雪更冷的杀意混合着灼热的贪婪,猛地从心底窜起!
侦察兵刘二小像幽灵一样从后面匍匐过来,挤到徐锡麟身边,风雪刮过他沾满冰凌的脸颊,他毫不在意。
“前前后后我都绕了一圈。”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一共有两个棚屋,一个马厩。了望塔上一个哨兵,抱着枪在打盹。门口……有个火堆,两个毛子围着烤火。”他指了指棚屋后面,“后面一个马厩,棚屋里听声音差不多一个屋五人以上,我去北屋,你们去南屋。”
“这附近没有其他敌军吗?周围山坡后查看了没?”徐锡麟问道。
“徐队,这群人吃的是烤野猪,如果有大部队的话,他们肯定没这么丰盛的晚餐,能喝口汤就算不错的了,估计这就是一个掉队的或者留守的小队。”刘二小将自己看到的分析给他。
“好!”徐锡麟看向小刘,“你带五个兄弟,摸掉门口烤火的和塔上那个!注意别弄出大动静!”
刘二小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在黑暗中显得有些瘆人,他拍了拍身上背的弓,无声地抽出腰间的短刀,转身便点了几个心理素质不错的战友摸了上去。
“剩下的人,”徐锡麟的目光扫过其他趴在雪地里、眼巴巴望着火光的新兵,“跟老子冲正面!门撞开,见人就打!记住,能打膝盖就打,但是如果对方持枪,干他丫的!我们不是来当菩萨的!手软?手软就等着被毛子的火枪打成筛子!用子弹说话!”他最后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徐锡麟感觉握枪的手心里全是汗,冰冷粘腻,他看着小刘带着几条黑影,如同雪地里捕食的狐狸,悄无声息地贴着地面,借着风雪的掩护,向哨站门口和了望塔滑去,动作轻捷得不可思议。
时间在风雪中仿佛凝固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突然!
了望塔上那个抱着枪打盹的沙俄哨兵身体猛地一僵,喉咙里发出“嗬嗬”的轻响,整个人软软地歪倒下去,他被刘二小的反曲弓直接射穿了咽喉。
几乎同一瞬间,门口火堆旁,一个正低头拨弄炭火的沙俄兵脖子上爆开一蓬细小的血雾,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扑倒在火堆旁。
另一个烤火的毛子刚惊觉抬头,一道黑影已扑到他身上,冰冷的刀锋精准地从他下颌捅入,直贯后脑,他双眼暴凸,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被风雪吞没的呜咽。
这群经过月余生存考验的战士,在飞速的成长,与灵敏的野兽相比,猎杀敌方士兵似乎更加的简单,如同屠杀待宰的羔羊!
但是部分心理素质差的新兵,看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窜上来。这不是训练,这是真正的杀人!如此近,如此快,如此……冷酷!
“上!”徐锡麟低吼一声,如同出闸的猛虎,猛地从雪地里弹起!
新兵们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本能地跟着冲了出去,冰冷的空气像刀子一样灌进肺里,风雪扑打在脸上,前方那扇透着暖光的、该死的木门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砰!”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壮硕新兵,直接用肩膀狠狠撞在那扇原木钉成的厚门上。
“谁?!”里面传来一声惊怒的俄语质问。
没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哐当!”第二下更猛烈的撞击,门栓彻底断裂,木门带着巨大的力量向内轰然洞开!
刺眼的火光和暖流混杂着浓烈的食物、烟草、汗液和牲口粪便的味道,猛地扑面而来,徐锡麟被这突如其来的光热和气味冲得眼前一花,也忘了开枪。
愣神间,他看到里面,不大的空间里,挤着七八个穿着厚实军袄的沙俄士兵,他们围坐在一个铁皮炉子旁,有的在啃黑面包,有的在灌劣质伏特加,还有一个正拿着一块油滋滋的烤肉,嘴巴张得老大,惊愕地看着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
炉火跳跃着,映照着沙俄士兵脸上瞬间的惊愕、茫然,随即转变为极致的恐惧和凶戾,伏特加瓶子从一只颤抖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浓烈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是赤龙军!和他们拼了,我们不要当瘸子!乌拉!”那个拿着烤肉的士兵,脸上的油光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猛地将手中的肉块砸向徐锡麟,另一只手已经闪电般抓向靠在墙边的步枪!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