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12月的西伯利亚,寒风如刀,刮得人脸生疼,郑海龙站在因戈达河旁的高地上,望着远处沙俄部队连成一片的篝火,忍不住的头皮发麻,在战术目镜的探查下,远比这震撼的多,想想自己手下的那点人,感觉自己就像打星际虫巢之战一般,失神中,他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结成了细小的冰晶,却浑然不觉。
“大帅,各小队的队长都来了。”参谋长赵世辰踩着厚厚的积雪走来,军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按照您的命令,各小队目前都潜伏起来,没有再出击。”
郑海龙点点头,目光依旧凝视着远方,半年血战,几十人的赤龙军发展到现在的一万多,指挥难度也不断提升,他敌后作战的经验已经严重无法跟上身份的提升了,难道这一波真的要认怂?
“世辰,你说我们后面是打还是避战?”郑海龙突然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虑,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
赵世辰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略微思考了一下道:“大帅,咱们弹药补充完毕,士兵的士气非常旺盛,下面的小队都嗷嗷叫呢,您问这个做什么,问就肯定是打啊。”
郑海龙终于转过头来,好奇的打量着他,两千的战损让他到现在都心疼不已,“我们最后一战损失了2000多个兄弟,继续打,还会有更多的伤亡。”
“大帅,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而已,不管什么情况,我绝对服从命令,但是伤亡的事情您其实没必要考虑,大家伙都觉得能跟您轰轰烈烈的走一遭,值了。”赵世辰非常认真的看着郑海龙,一字一句的道。
郑海龙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向临时搭建的会议室,当他坐在首位上,看着下面的二十个被风霜吹得紫红的面孔,叹了口气,“后面的作战同意打的起立,同意蛰伏的坐着,表下态吧。”
唰唰,所有的队长全部起身,郑海龙略有愣怔,指着黄启超咆哮道,“你他娘的上次带队冲在最前面,你的700人还剩下多少?有100吗?四分之一的折损都在你那,你站起来干什么!”
“报告,大帅,来开会前兄弟们交代我,首战用我,用我必胜,还让我继续争先锋位置。别说还有一百多人,就算只剩下我一个,我也会冲在最前面!”黄启超似乎想起了那些战友,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
郑海龙似乎也被感染了,他站起身,大声道:“好,既然都想战,都敢战,那咱们就说道说道。”
他压了压手示意都坐下,然后转身走向了身后的地图,“敌我兵力54万VS1。4万,但是各部都已经接收到了齐齐哈尔的空投,弹药非常的充沛,既然要打,那就要打出成果来。”
郑海龙指了指乌拉尔山一线,“即便我们什么也不做,沙俄军队最多月余,也会因为补给和财政问题退兵,他们如果向西撤回欧洲,陆路通道走的必然是乌拉尔,这都是明摆着的事了,我们能让他们如愿以偿吗?”
“不能!”
“不能!”
“作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是天气,我们非常适应西伯利亚的气温,地利就是地形,我们非常适应西伯利亚的环境,人和就是……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记住一句话,优势在我。”郑海龙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战术来,索性不说了。
“直接安排任务,黄启超,你带着5个小队,在赤塔以东、贝加尔湖以南等广阔区域大张旗鼓活动,制造赤龙军主力仍在东线游弋、伺机袭扰的假象。利用缴获的电台发送虚假信息迷惑沙俄指挥部。”郑海龙看向黄启超,他激动的起身接令。
“等黄启超把沙俄调动起来,托洛茨基,你带着12支分队,携带充足的补给,选择人烟稀少、沙俄防御薄弱的路线,不顾一切疲劳,进行高强度的强行军,给我直接拿下乌拉尔山脉的那几个关键隘口和铁路枢纽。”郑海龙继续布置任务。
“叶卡捷琳堡、彼尔姆、车里雅宾斯克和下塔吉尔可以留下1队负责防守。行动原则是隐蔽、快速、不惜代价。遇到小股敌人,以绝对优势火力迅速歼灭,不用特意打膝盖留活口,遇坚固据点则绕行,白虎车用于关键突击和火力支援。”郑海龙盘算着脑海中的计划。
“强调一下,即便是留守部队,也不要打阵地战,避免消耗。作战中要充分发挥冰雷的精准打击能力,重点摧毁铁路桥梁,隧道出入口,车站信号所等,在关键隘口、被破坏的交通节点附近建立阻击阵地或者地雷阵。”郑海龙不停的补充着脑海中的想法,“我们的口号是,打碎铁轨,炸断桥梁,让沙皇的军队冻饿在乌拉尔山下!”
“是”
“是”
1908年1月初,西伯利亚的寒风,被乌拉尔山脉粗暴地挤压、扭曲,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金属摩擦的“嘎吱”声,此时的温度已降至零下四十度。十二支分队如同十二支淬火的钢钉,顶着寒风,终于抵达了乌拉尔山脉的东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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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洛茨基亲自带队负责的目标是叶卡捷琳堡铁路枢纽,这是跨越伊谢季河的巨大铁路桥,也是沙俄西伯利亚铁路的生命线咽喉!
卫星图像清晰地显示,大桥由厚重的钢铁铆接而成,桥墩深入冰冻的河床。桥头堡和附近高地上,驻守着约一个营的沙俄守军,配备了数挺马克沁机枪和几门老旧野战炮。
寒风呼啸,掩盖了许多声音,但守军巡逻队依旧在桥面上蹒跚移动,探照灯的光柱在风雪中徒劳地扫射着。
托洛茨基裹着厚重的狼皮袄,蜷缩在一处被积雪覆盖的岩石后方,皮袄的边缘凝结着厚厚的白霜,连他浓密的胡须和眉毛都挂满了细碎的冰晶。
他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攻击时间还有几分钟,便通过战术耳机低声询问道:“各小队报告状态。”
“‘雪豹’就位,冰雷预热完毕,风速校正完成,目标锁定。”
“‘山猫’狙击点已控制视野,目标清晰。”
“‘白虎一队’引擎预热,随时待命。”
“‘警戒组’外围无异常,无增援迹象。”
“‘工兵组’布雷器材准备就绪。”
一连串简洁、清晰的回应在耳机中响起,每一个声音都透着压抑的兴奋和临战前的紧绷。托洛茨基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刺骨的寒意让他精神一振。他再次确认了卫星图像上标注的每一个火力点、每一处可能的掩体,以及最佳的突击路线。手腕上的战术手表指针,正坚定地走向预定的攻击时刻。
“再确认任务。”托洛茨基的声音斩钉截铁,“‘雪豹’,目标:一号、三号、五号桥墩基座,冰雷饱和攻击,务必彻底摧毁结构承重节点!‘山猫’,优先清除桥头堡所有探照灯、重机枪手及疑似军官目标,为突击扫清障碍!‘白虎一队’,‘雪豹’攻击后十秒内发起冲锋,火力压制残敌,迅速控制桥头堡!‘工兵组’,待控制区域后,立即执行‘冰霜葬礼’计划!行动!”
命令瞬间传达到每个队员的耳机。
“雪豹”分队的队长张卫国,一个身形精悍如猎豹的汉子,面庞被冻得紫红,但眼神锐利如鹰。他朝身后的三名冰雷射手做了几个简洁的手势。四人如同融入雪地的幽灵,紧贴着被寒风塑造出的雪坡棱线,以近乎爬行的姿态,悄无声息地向冰封的伊谢季河岸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