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应该“谢医生”
。
“哟,这不谢医生吗,你好你好。”
袜子匆忙与白桅打过招呼,侧头乜了鞋子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揶揄,“不知道谢医生从业多久,毕业于哪家院校?现在又在哪儿工作啊?”
“……”
回应她的是鞋子有气无力的一眼,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话,鄙人谢槐,从业不到一小时,毕业于‘一睁眼突然发现一个认识的人在装伤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觉得她需要一个医生打配合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学,现在正在‘被傻缺老板逼着出差还要被缺德同事笑话’有限公司上班——”
“怎样,满意了吗?”
说完,停顿了一下,又蓦地转向白桅:“啊对,请您千万不要误会。
我说的‘傻缺’绝对不是指您。”
为了表达对白桅的尊重,他甚至只单独解释了“傻缺”
两个字。
毕竟“老板”
这部分……他们私下都觉得是迟早的事。
“好哦。”
白桅其实都没仔细听他刚才那么长一串是在说啥,不过见他突然转向自己,还是习惯性地礼貌应了一声,说完看了眼袜子,又看了眼她背后关上的门,拍拍旁边的床垫,示意她先坐下。
袜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忙配合地坐下,视线再度落在白桅的绷带上:“大佬,所以你这伤到底是……”
“这个吗?自己敲的。”
白桅摸了摸头上的绷带,闷闷道,“本来是想直接摔一个出来的。
但我头太硬了,摔不开。
所以干脆自己敲了一个出来……”
也幸亏她之前摔那一下动静不够大。
不然十楼的玩家直接顺着声找下来,她都来不及敲。
也正因如此,白桅第二次下手时特意改良了方案,叫得更大声了,还按照灰信风的友情指导,增加了台词感情和在楼梯间疯狂跑动的音效。
总算是成功引起了十楼那些玩家的注意,并赶在他们到场之前,及时敲开了自己的脑壳。
再之后,就像江铭他们描述得那样——她作为伤者被那些玩家带了回来,本来是想扶到卧室去的,她则趁机,嗯,用人类的话说,装疯卖傻,最后顺利给自己争取到了这个单间……
当时鞋子正好也在那批留守的玩家中。
见状也很机灵地立刻配合,给自己捏了个医生的假身份,找了些纱布和药就跟进来了——也多亏他反应快,省去了白桅不少麻烦。
——对此,鞋子只想说,他当时反应能不快吗?
反应再慢点大佬她头上那道脑浆飞溅的伤口就自己长好了!
别问他“脑浆飞溅”
和“自己长好”
这两个词是什么组合到一起的,他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两个词,无论哪一个出现在正经玩家面前,肯定都是要加惊惧骨子的,加的还不是他们的份儿;而当它们组合出现在玩家面前的时候,他们四舍五入就是在给这个怪谈打白工。
能忍吗?不能。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必须挺身而出。
以及……
“那个,大佬你捂错地方了。”
他犹豫一下,想想还是说了实话,“你伤的是后脑,捂的是额头。”
“哦——”
白桅恍然大悟地一点头,若无其事地调整了一下手按的位置,安抚似地在自己后脑勺上拍了两下,“感觉好痒,好像又要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