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顶灯还亮着,明晃晃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映照出眼底下明显的黑眼圈。
刑泽垂着眼睛看她:“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
牧听语眼睫一抖,嘴角弯起弧度:“我没怎么呀,为什么这么说?”
刑泽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磨了好几天,今天不想再放过她。
他怕她后退,于是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迈前一步逼近她,语气有些烦躁:“牧听语,你当我是瞎的?”
牧听语轻轻挣了一下,没挣脱,只好抬起头看他。
就那一眼,他所有的脾气都没了,再也说不出一句重话。
他吸了一口气,低声开口:“不是在凶你。”
又抬起手指了指她眼下的位置:“黑眼圈这么重,怎么回事?”
带着薄茧的手戳得眼睛下面痒痒的,牧听语有些不自然地开了口:“这几天有些失眠吧。”
“为什么失眠?”
她躲闪了一下视线:“不知道。”
刑泽高大的身形堵在房间门口,一手撑住门,声音低沉:“有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
“那是我惹你不开心了?”
“没有。”
“牧听语。”他耐着性子,几乎是哄着她,“你有事情要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不知道。”
牧听语低下脑袋摇了摇,过了一会儿才从嘴里挤出一句:“没有。”
刑泽蹙起眉头。
这只小蚌壳嘴非常硬,他撬不开,但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离开。
“还有事吗我”
“那要不要看电影?”
“嗯?”
“看电影。”刑泽耐心地重复一遍,向她示意二楼的空地,“有投影仪。”
牧听语在草垫上坐下的时候,人还是懵的,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答应了。
她愣愣地看着调试投影仪的刑泽,内心一片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刑泽一边调试,一边头也不抬地问她:“这么晚了就不喝茶了,我去弄个蜂蜜水给你?”
牧听语摇了摇头:“不用啦。”
刑泽停下手中的动作,抬手碰了一下她的额头:“想喝酒?”
“”她舔了舔嘴唇,仰起脑袋:“可以吗?”
刑泽心里某处塌下去一块,用手蹭了蹭她的睫毛,告诉她:“可以。”
她轻轻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翅一样抖动了一下。
刑泽下楼拿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