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来这招?”许之珩揉着胳膊,“这招现在对我妈已经不顶用了,她巴不得我把你欺负回家。”
就在这时,姜黎扔在布料堆上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
许之珩看着姜黎瞬间紧绷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
他抢先一步将手机捞了过去,看都没有看,直接接通并按下免提。
“喂,你找姜黎?”许之珩捏着嗓子,声音瞬间变得慵懒沙哑,还刻意营造曖昧不清的亲昵,“她啊……现在在洗澡,不太方便接电话。”
他把手机移开了些,走到门边敲了敲门:“宝贝,你电话。”“哦,我知道了。”
他自导自演完这一出,声音恢复之前的慵懒:“别再打来打扰我们的夜生活。”
根本不给电话那头任何反应或质疑的时间,他利落地按下了挂断键。
甚至还顺手帮姜黎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他将手机丢回给已经石化的姜黎,拍了拍手,对着两人挑眉:快夸我机智的得意。
然后,他又清了清嗓子,开始他的现场教学:
“看到没有?小狐狸,对付这种分手后还假借工作、阴魂不散的渣男,这才是标准答案。”
“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你得让他从自信满满到自我怀疑,让他彻底明白,你,姜黎,即使没他,生活只会更精彩。”
余潇潇无声地给他的演讲拍手叫好。
姜黎握着还有余温的手机,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象着电话那头,宋之言听到“洗澡”“宝贝”这些词时,他的脸色是如何?
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电话的另一端。
宋之言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僵硬地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
窗外星光璀璨,窗内,死一般的寂静。
陌生男人带着慵懒笑意的讽刺,字字句句如同噬骨之疽,在他脑中反复回荡,灼穿他的理智。
“咔嚓——”
他手中那支价格不菲的定制钢笔,被他硬生生地,掰成了两截。
律所前台的清闲,确实给了姜黎不少可供自己支配的时间。
今天,她把交代的工作都完成后,悄悄从抽屉里摸出手机刷起来。
最近一个月,为了应付黎女士的相亲和适应律所的工作,她几乎把自己的“老本行”彻底搁置了。
幸好之前还有些存货,让她不至于太过被动。
就在她津津有味刷着短视频时,一片阴影自上而下笼罩过来。
姜黎抬头,见是宋之言,惊慌地按熄屏幕并将手机反扣在桌上,另一只手同时胡乱在键盘上敲打起来。
典型的欲盖弥彰,只差把“我很忙,绝对没偷懒”几个字写在脸上。
宋之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拙劣的表演,连眉头都懒得再皱一下,转身回办公室。
姜黎刚悄悄松了口气,以为警报解除。
没一会儿,宋之言去而复返。
这次,他手臂上搭着件西装外套,手里拎着黑色公文包,显然是准备外出,却在前台处停了下来。
姜黎看着他,露出几分委屈和警惕:她现在可没在摸鱼,干嘛总抓着她不放?
“收拾一下,跟我出去。”宋之言简言意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去……去哪?”
“庭审现场。”
“宋律,我去那地干嘛?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我也没指望你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