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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哄人（第7页）

路曦弯弯绕绕找了条停了好几辆车的路，好在没有完全堵住，给人穿行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扯了下衣服避免被后视镜挂到，转头：“盛之行，快点。”

“知道了。”

盛之行三两下就跃过来了，盯着黑漆漆的路面：“你小心点脚下，别滑倒了。”

穿过这块好几个小摊密集的点，烧和烤的味道混合起来，浓浓的焦炭味外裹着的是令人难以忽视又欲罢不能的臭味。路曦双眼扫视着，很快发现目标：“臭豆腐！走走走，我们过去吃那个！”

盛之行跟在她后面，本来只差了几步，但人实在有点多，一会儿没跟上就被插队，很快落了一大截。

“快点啊！”

路曦站在烟雾缭绕的小摊前不停招手，盛之行只能拢紧外套，人挤人朝她跑过去，步伐艰难，像极了做贼心虚的小偷。

“你看你这个傻样儿。”路曦忍不住笑，从口袋里掏手机，“我给你拍一张好了。”

盛之行怎么肯，一把抢过她手机。路曦伸手夺，他勾唇一笑，朝后丢进了她帽子里：“想干坏事，没门！我会让你得逞吗？”

路曦瞪他，扯帽子拿手机：“说不过就动手，不是君子行为！”

“我也没说我是君子啊。”他耸耸肩，“君子又蹭不了吃的。怎么说，你请我一份臭豆腐呗。”

“葛朗台！”路曦冷哼，但还是转头示意老板，“我要两份，一份加辣、一份不加。”

“好嘞！”

老板爽快地应了，他们点完就退开，让后面排队的人上来。

明明才吃过晚饭不久，还没到饥饿得急需夜宵的时候，但闻着这股“臭味”，路曦只觉味蕾被完全打开，必须要塞点什么进嘴里解解馋。

“瞧你这模样，一会儿别流口水了。”

小摊边上有塑料凳子，盛之行拉着路曦去坐下，拿了双没开封的一次性筷子，往她头上敲：“让人以为你偏瘫。”

“瞎说什么！”

越是放松时这个家伙就越口无遮拦，路曦斥他一句，夺过筷子，塞自己怀里不让他玩。

盛之行扬唇笑得欢，她抢了一双，他再拿不就完事了？不过这回他没再敲她了，放在手里边转边等。

臭豆腐是拿纸质餐盒装的，老板很快就完事递上。路曦打开自己那份，汤面上都漂着一层红红的辣椒油，盛之行看得直皱眉：“这么辣？你行不行？”

路曦拆开筷子，夹了一个：“你要不要试试看？没那么辣的。”

盛之行赶忙摇头：“不了不了，我还珍惜小命呢。”

大概人真的只能偏好一种口味，盛之行从小喜欢吃甜的，对辣椒没有什么接受能力，一吃就脸颊泛红舌头打结。

“锻炼锻炼啊，你看你不吃辣椒，会错过好多美食。”

“留得小命在，才不怕没机会吃。”盛之行说得头头是道，夹了一块不辣的塞嘴里，低头猛喝汤。

“行了行了，你吃慢点。”

路曦扯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狼吞虎咽，从凳子上起身：“我们边吃边逛吧，你等等我，别跟饿了百八十天一样。”

盛之行好笑，拿着餐盒起身：“行……随你。”

他既然答应，也就确实放慢了速度，只偶尔才夹一块，然后喝一喝热乎乎的汤。倒是路曦四处张望左顾右盼，捧着盒“臭烘烘”的吃食，到人家各处摊前溜达来溜达去，什么都看一眼，但又什么都不买。

“你真是不怕被人嫌弃啊。”

盛之行嘲笑她，把所剩无几的纸盒扔进不远的垃圾桶里。路曦回头，也把纸盒塞给他，又很快转回脸，嘴里含混不清：“帮我也扔一下。”

盛之行扔是扔了，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却在路曦的后脑勺上打转，他拽拽她的卫衣帽子：“喂，你转过来一下。”

路曦没动，继续往前：“有事就说。”

盛之行已经开始发笑，但好歹忍住了，语气故作平淡：“你这样我怎么说？你得过来才能听清楚啊。”

“我这样就听得很清楚。”

路曦说什么也不转头，挣开他的手还把帽子兜头套上了。盛之行这下乐了，三两步窜到她面前，低头看她脸：“别躲别躲，来我看看。”

路曦低头：“没什么好看的，我……”

但她的力气哪有盛之行大，拉扯中就让他给得逞了。两边脸都被他的手紧紧裹住往上抬，路曦挣扎着，但无果，只能闭紧眼睛认命地放弃。

“噗……”盛之行大笑出声，“你这是吃成香肠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