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也于事无补。
“就到楼下。”
“不用了。”
热果汁变凉后在塑料袋内流下水汽,陆铮年的手指变得潮湿。他问:“是因为严朔吗?”
盛栀往前走几步,停住。岁岁被商店便利贴吸引视线,牵着妈妈的手仰头看着,但始终没走散。
盛栀回过头。她还是很平稳,很温和:“我今天有点累了,明天再说这些事好吗?”
不好。
他能说不好吗?
陆铮年手指蜷缩几次,严朔和他擦肩而过时他好了的伤并没有让他有几分波动,但是他手上的戒指让他后来几个小时都一直被那枚戒指勒着痛。
陆铮年说:“珐琅,你不喜欢吗?”
“我看你今天没有戴。”
他竭力挽回对话。
盛栀完全转过身来。严朔来了后他们没坐多久,她没买下第一次看很喜欢的那本书,只是装了岁岁的绘本,和严朔留下的那个戒指盒。
盛栀沉默。
陆铮年并不是怀疑她对严朔还有感情。他对严朔和她的过去完全不在意。他完全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
眼前这个人。
她对他有没有一点点,偏袒。
“——没有。”盛栀想起她和薛谧的对话,说她和陆铮年是不是真的有情况,她说。没有。
所以,或许本来就错了。
“陆铮年。”她掌心捂了一下眼睛,语气和缓,本来想说冷静一下,但岁岁对老板娘摇头回来抱住她的时候,她的手落在岁岁头上。
“我们先暂时,各自考虑一下好吗?”
考虑什么呢?
他沉默而安静地站在那里,过了很久,才抬起那双没有色彩的眸子,如果顺利,他后天做检测,一周结果就会出来,到时候和她和岁岁相处也会好一点:“你可以告诉我。”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
“我不会生气。”
只是一枚结婚戒指而已。他追求她的时候难道不知道吗?还是她现在才终于意识到他对她完全不可能喜欢的类型,她还是喜欢严朔。
上帝啊。无神论者在这个车流人类形成的潮水里安静地溺毙。他说:“我没有想对你我生气。我只是。想知道。”
喉咙苦涩得好像再说出两个字就要滴血。
我只是想知道。
想知道我是不是又想错了?是我又触界了是吗?
盛栀沉默。
她本来不想说的。
可是她握紧岁岁的时候:
“有时候我会想。你和严朔,真的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