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还在更烫。薄唇轻动:“盛栀。”
她分不清他是因为高烧还是动情。但的确被这温度烫了一下,有一瞬间大脑停摆不知道该做什么。
手机在这个时候接通:“盛栀?”
陆铮年被这一声惊醒了,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缓慢转动眼睛看她。
眼眶里的眼球好像又要借此融化掉。但徐晟爱莫能助。
“我现在不在a市,你等着,我叫沈霁来。”他语气焦急,让盛栀多少感觉到陆铮年病得严重不似作假。
“不用了。”盛栀说得比思考得快。
但事实也确实只能如此。他手指已经握住她手腕,看样子不可能松开,她出现在这里本来就奇怪,也已经是很糟糕的姿势。
如果其他人来更不好解释。
盛栀不想和一个生病的人计较。而且,他上次也是这样。不是故意。应该只是是病得厉害。她就是被他病着还喊她名字烫到才会让那个吻发生。
现在只是他病得脆弱需要人而已。
盛栀也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头疼,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沙发上,就反握住陆铮年的手腕想让他进房里。
陆铮年喉咙滚动。潮湿水汽遮盖眼球。他看不清她样子。只知道她眼里他应该无比卑劣。
“我不会,怎么样。”陆铮年口腔也烫。
他觉得自己快死了。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他这样趁人之危。他这样利用她对他的信任,过去的情谊,让她待在一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禽兽家里。
他更想说的是我不会病死。
你为什么要来。你不应该管我。
他感觉一颗心几乎被这样的温柔纵容碾成碎片。你这样纵容我,可是你不爱我。
我怎么放手呢?我怎么可能正直清白毫无私心。
陆铮年感觉眼睛被烫化了。潮湿水汽濡湿手指眼睫心脏。他轻轻地扣住她手指,像水汽在沙漠里被蒸发干涸。
他紧紧地拥抱她。
只是拥抱。
埋在她颈边,竭尽全力地阻止第二个冒犯的吻。
盛栀几乎僵硬一下,然后呼吸放慢慢慢平静下来。再低头,喊他。他睡着了。浑身上下都是湿的。手依然扣得很紧。
盛栀有点发怔。
她忽然想起婚礼时她犹豫要不要请陆铮年。说绝交只是年轻不懂事。但严朔看了一眼便把请柬抽回去,轻描淡写,冷淡嗤笑:“他才不会过来。”
“要是来。”当时严朔没说完这半句。
她现在才察觉那危险的被掩藏的结语。
陆铮年如果来。绝对不会让她嫁给严朔。
他会像现在这样。卑劣,肮脏,潮湿,高热,发疯。
他会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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