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云津露出了然之色,谢质不再申说,只语重心长地说道:
“咱们两个费了半天劲,可别叫他人钻了空子啊。”
“希文这是要我干得罪殿下的事。”
“总得有人干嘛,”谢质笑着拍拍贺云津的肩,“若别人去,恐怕未必做得到呢。”
贺云津疑道:“怎么讲?”
“咱们这位燕王决定的事,旁人恐怕是拉不回的。我看来看去,也就是你,脾气上来了连殿下的面子都敢驳。你又刚立功受伤,说话自然有分量。”
一席话说得贺云津心中舒服多了,他想了想,反问道:
“若是希文去,你会怎么做?”
“我昨日也想了,”谢质叹了口气,“我恐怕是拦不下他的。”
贺云津的嘴角更是压不住。
“希文放心,我不会让别人抢先的。”
秦维勉带了贺云津往横州去,敖来恩率亲信部队护卫。堪堪天已转暖,路上不算十分辛苦,甚至于放马跑跑有时还颇有心胸开阔之感。
“济之觉得如何?身体还吃得消吗?”赶了一段路,秦维勉问道。
贺云津觉得有意思,秦维勉这文弱的身子,如今也学会了马上颠簸了。贺云津本想说无事,抬眼一看,秦维勉额上已经淌着汗,便顺势答道:
“末将虽然无事,但己走了半天,不然就在此处歇歇。”
秦维勉便下令暂歇。贺云津没想到有一天他也学会了揣摩上意了,得学着伺候人才行。从前都是别人捧着他这个山主,一时之间还真不太熟练。
休息之时,敖来恩见秦维勉不在眼前,便同贺云津攀谈起来:
“贺将军辛苦了,刚受了重伤,又要受此奔波之苦。”
贺云津看了眼不远处的秦维勉,回答道:
“哪里哪里,我这是跟着殿下享福去呢。”
果不其然,秦维勉留意到他们的谈话,以眼神询问。
贺云津仍只向着敖来恩说道:
“殿下降临,那文刺史岂会不好酒好宴地待着?想来歌舞乐奏、山珍海味都是少不了的,你我自然也跟着沾光啦!”
听到这里,秦维勉早已明白了贺云津的意思。他暗笑:你还想管上我了。
贺云津又道:
“不过以咱们殿下的英明睿智,想来是不会掉进那些富贵温柔陷阱的。”
秦维勉只做没听见,让他俩聊去。到了横州一看,果如谢质所料,文俭迎接燕王排场极大,连所用杯盘碗盏都是上好的,那山珍海味和美酒佳酿更不用提,样样都是极品。别说久在军旅之人,就是作陪的本地文武,也尽皆露出惊奇神色,不一会儿就飘然了。
贺云津在下面坐着,只见秦维勉虽然眉眼含笑,也饮了不少,但似乎并未糊涂。路天雪独在秦维勉身后立着,照常一般挂着张木雕般没生气的脸。
那文刺史朝手下使了个眼色,而后一队舞女进来,文俭向秦维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