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不胖,两个人可以睡在一起”温槿言声音不大,字,一句不差的穿过风,轻飘飘的落到她的耳边。
顾晚笙悉数接受,用耳朵将其吸收,放进心里保存。她没有摇头冰冷否定而是走近温槿言的床边,用手握住温槿言的四指,温槿言任由她动作,眼皮微垂。
光影下,白而薄的手背上是明晰的青筋以及被留置针留下的针孔的印记和小片乌青和紫红,紫红是血液不循环导致的瘀血堆积。
送温槿言来输液的时候,护士就拿着温槿言的这只手,用力拍,用力绷直她的手背,查找她的血管。
顾晚笙知道了温槿言的血管很细,细到护士拍了十多分钟才勉强找到,温槿言的手从白净变成乌红。
她手指下意识的摩擦温槿言的指骨,一转方向抬手还没等温槿言反应过来,头顶上多了一分力。顾晚笙在顺她的头发,以手作梳,一下又一下,手指穿梭在发间内。
“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睡,但我就在你身边”
熟悉的玉龙茶香,熟悉的人,熟悉的语气,一切那么熟悉,一切都让她安心。
心脏叫嚣着鼓动。
夜色静谧,房间暗淡。走廊外还有值班护士走动的声音,光亮从门缝中透进来,成了病房内唯一的光亮。
黑暗中,温槿言望着天花板放空。医院窗外有一棵不知名的树,夜风肆意,风声,树枝敲打声彼此起伏。
温槿言有预感
江城的第一场秋雨快来了。
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隔着窗帘,温槿言似乎能看见窗外枝丫被秋风支配乱舞。
秋雨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经由窗户隔了一层音减轻了一部分,却也阻挡不了雨势的猛烈。
雨一下还会打雷吗?
她掀开床被,坐起身,没有走向窗户,直径准确的在夜色中走到沙发旁蹲下。
顾晚笙睡的安稳,连呼吸声都非常的细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手臂压实在沙发皮质上,下陷,脸部枕在臂弯中。温槿言闭着眼,鼻尖是熟悉的味道,神经也渐渐放松。
她只穿了一件病服,表皮组织是冷的,但她却感觉自己像活在了温暖内。
外面狂风骤雨,只有沙发旁是让她安稳的一片小天地。
第二天,温槿言在顾晚笙起床前回到病床上。
顾晚笙起床整理了服饰,两人吃完早饭,退了病房。
孟邱老早就接到顾晚笙的消息,在医院车库里等着她们,接到她们后,发车。温槿言将买的口罩包装袋撕开,戴上口罩。
眼镜压在口罩上,难免有些呼出的气息喷洒在镜片边缘,泛起白茫茫的一片。她时不时将镜片取下来擦拭。
昨晚靠着沙发睡了半宿,本来缓解下来的病情又加重了。
鼻塞堵塞,戴着口罩更加难受,想取下口罩,但怕传染给顾晚笙和孟邱。
她吸了吸鼻子,试图呼吸新鲜空气,但除了让自己更加难受外并没有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