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齐低头看了一眼,任由她的动作。
“你怎么这样啊?”她鼻头发红,声音已经带了哭腔,“这次,我还没说让你先走呢。”
她抬起头,已经湿润的眼睛望向他,略带委屈地控诉:“你不都是让我来选么。我还没选呢,你怎么就要走了?”
梁齐看着她,眼神很沉,却没讲话。
在他的沉默中,她依然望着他。她知道,在梁齐这里,耳朵没有用。
她问他:“梁齐,你要我选的话,是不是,我选什么都是可以的?”
窗户齐齐开着,有风卷动树叶的沙沙响声传进来,有那么几秒,成为了整个房间中唯一的声音。
“你想要什么?”梁齐说。
话音落下,姜暖瑜毫不犹豫地迈近一步,踮着脚环上梁齐的脖子,仰头吻在他的唇。
——她想要他。
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声音,她爱他。
或许在过去的某个时刻,她也曾感受过属于他的爱。可最后,她却更介意他的保留。
她希望她能爱得自我、自尊,爱得克制,爱得理智。她一度认为自己做到了。她自以为清醒地选择后退一步,把对他的感情留在了原地,只身前往巴黎。
那个时候,她似乎和他一样在保留。
但经历了几个月的挣扎、分离和重逢,病床上看到他的那刻,他的爱是否保留,保留了多少,甚至他是否爱她都已经不重要了,她不在乎了。她爱他,这就够了。
或许她输给了曾经那个自己,但她心甘情愿。她只知道,不爱他的这个选择,并不快乐。
她的确恨、愧自己的离开,但她不想再逃避那个自私的选择。而她不仅自私,她也贪心。但她都接受。
她想爱自己,也想爱他。
姜暖瑜闭着眼,急切又绝望般地一下下啄着他的唇。
不知亲到第几下的时候,梁齐低头回吻了她。他揽过她的腰,拉着她贴向自己。
她一瞬从胸口软到脚尖,小腹传来丝丝麻麻的酸和痛,她下意识更紧地攀附着他的脖颈。
他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护在她脑后,将她压在门上,裹缠她的唇舌。他吻得越来越深,力道越来越重,越来越强势。
她像要淹没在他的吻里他的怀里,却控制不住地努力而热烈地回应着,仿佛要把无法表达的爱意都寄托在与他每一下的唇齿交缠中。
他的呼吸拂在她脸上,响在她耳边。他气息粗重,是因为她。只为这个,她的大脑便快乐得一片空白。她感到失重,甚至飘飘欲仙。
她渐渐承受不住,终于,一个呼吸没调整过来,她撤了撤脑袋,从他唇上离开。
彼此的唇还在相擦着,仿佛炽热的喘息还在交换着。
她的呼吸急促而细碎,梁齐喘了两口气,缓过来,说:“想要这个?”
姜暖瑜被他说得羞得心尖儿都发麻,气恼自己没出息的同时他又云淡风轻的,她脸低在他身前,嘤咛着说:“我讨厌你。”
梁齐看一眼天花板,点点头,舔着唇上残留的或许是属于她的湿意,嗓音低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