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阿允对她说的话都没什么反应,一幅不理人的样子,又叹道,天可怜见的,这么好个小伙儿怎么就伤了脑子了?这以后可咋办啊?
赵阿婆就问元香了,“这阿允的家里还有人吗?这病大夫咋说的?还有的治吗?你们咋会遇上的?”
像这样又问了一大通。
元香不得不再给阿允的人设、包括她跟他的相遇再编上一段故事以及添上一些细节。
像什么大夫说这病可能短时间就能好,又或者一直都好不了,这得看造化。
又像什么元香遇到他的时候人已经伤了,因为身上有他母亲娘家的信物,所以知晓他的身份等等此类
边上的二果一边听着一边斜眼看着自家阿姐,他也没想到阿姐编故事的能力这么强,要不是他知道真相,听着听着他自己都要信了。
一番可怜身世的故事说下来,再加上长得这么好的一个后生却成了一个傻子,这事儿带来的冲击感实在太强。
就跟美好的事物却有那么几分缺憾一样,更是增添了几分悲剧色彩。
听得赵阿婆既可怜又惋惜,又想起自家的事儿,甚至心酸得还又掉了几滴泪下来。
元香原本是打算让阿允尽量往小可怜的形象上靠,但没想到自己越说越投入,越说越可怜,最后倒把赵阿婆给说哭了。
额好像用力过猛了。
她立马开始转移话题,“赵阿婆,金凤姐,你们今天怎么有空来?”
赵阿婆撇过身擦了擦脸,转过身笑着朝元香道:“嗨,看我这老婆子,倒把正事儿给忘了。”
说罢又看向金凤,神色也变得严肃,
“金凤,跪下。”
金凤在家的时候已经在心里作了好久的建设,所以要拜明明自己要比她大上不少,甚至是自己晚辈的元香为师这件事,哪怕一瞬间有股扭劲儿但一下子就过了。
赵阿婆的话音刚落,她膝盖一弯,当即就要下跪。
元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动静吓了一大跳,脑子里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几乎是她的本能反应,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金凤姐给拉起来。
“这是干嘛啊?”她惊声发问。
她可受不起别人给她下跪,这不是折她寿吗?
赵阿婆见元香一直拉着金凤,以为她人小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劝道:“既然是拜师,那该有的礼数就得有,”
又把手里提着的油纸包递给她,“元香,这是我家的拜师礼,是简单了点,但现在我家今时不如往日,你别嫌弃。”
元香看了看那两个油纸包,上面还贴着红纸,写着红豆跟红枣两个大字,另有一大捆芹菜,外加一双新做的藕荷色布鞋。
她想她们都是逃难来许家村不久的,地都没有一块,又哪里来的芹菜,更别说这些红豆红枣了,应该都是花了银钱买的。
想着应该是他们这里的什么传统,但元香怎么也不肯收。
她使了大力一把金凤姐扶好,朝着赵阿婆道:
“不不不,阿婆,我说了不收徒的,金凤姐来干活儿是来帮我,直接来就好了,不用搞这么复杂的。”
没跪成的金凤有些怨念地瞅了瞅她婆婆一眼,意思是看吧,我早说了,元香说了不收徒了。
金凤也不知怎的,她越跟元香接触,她就越觉得元香是有大主意的人,不会被谁两句话就改变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