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提步离开时,他又意味莫测道:“我在审讯室等你。”
说罢,缓退两步,转身而去。
他似乎很确定薛兰漪会去求他。
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又想起昨夜烧了半边天的火,薛兰漪呼吸莫名虚浮。
另一边,魏璋去审讯室后,并不见沈惊澜,只有青阳提着药箱在室内候着。
世子受伤处无肋骨保护,若感染了,很容易毒入肺腑,青阳不敢怠慢,早早来为世子上药。
可一见到魏璋,目光就被他衣襟上大片濡湿吸引了,仿似鸡汤味道。
世子平日最注重仪表的。
“世子,这是……可是有囚犯或是狱卒不懂事的?”
青阳如何也不会想到温柔体贴的薛姨娘会对世子大打出手。
“扔老鼠?”魏璋自言自语,坐在圈椅上挤了挤眉心。
此时再回想她一个大家闺秀扔老鼠、指人鼻子骂街,终是一声无奈的笑。
青阳更觉诡异。
何曾见过谁人僭越至此,世子还笑的?
只怕是这牢狱阴森,待久了人神经有些……
青阳支吾了片刻,“要不……世子今夜还是回府歇息吧。”
魏璋淡淡掠了他一眼,靠在圈椅上微仰着头等他上药。
照旧不应。
今晚看样子照旧要住牢房?
这牢狱有什么,还上瘾了不成?
青阳挠了挠头,不敢多问,蹲身上药。
待到伤口处置好了,青阳往窗外看了眼,“沈大人不是说要与世子商议祁王案一事吗?怎么不见人来?”
“他在地下牢狱里。”魏璋闭目小憩,喉头微动,“他故意支开我的。”
“为何”青阳脱口而出,但很快会过意来。
昨夜,盛京城不太平,五年前放归的太子党又重新被抓回了诏狱。
沈惊澜自是要严审的。
至于为何支开魏璋……
盖因五年前,沈惊澜欲对太子党赶尽杀绝时,世子以养饵钓鱼拦了他的屠刀。
此番,沈惊澜因祁王案又得契机,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定会将先太子党彻底铲除干净。
他怕魏璋阻拦,所以将魏璋支到了审讯室。
魏璋乐得他为马前卒,抬了下手,“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