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钰劝解的话噎在喉头。
他知道,他劝不住了。
良久,他将一个药瓶托在手帕中,递给了苏茵:“清心丹。”
这是治疗癔症、解毒祛浊最有效的药。
因为周家倾覆,药方已被焚,再不能制此药丸了。
“这是最后一颗药,用完此药,若是癔症再发,神鬼难救。”
苏茵怔然。
周钰确实不想苏茵管魏家的事。
但她非要管,若还管的不得要领,更易引起魏璋怀疑。
周钰笑了笑,“我答应过宣哥要保昭阳安康的。”
“多谢。”苏茵屈膝以礼,挽袖接过药。
指尖隔着绢帕触碰到了周钰的手掌。
周钰指尖微蜷,余光不禁看向落在手心的纤指,恰瞟到了苏茵琉璃手串下的一圈紫痕。
周钰眉心一蹙,“你的伤……”
苏茵忙缩回了手,将伤痕拢进了衣袖里,“磕碰的。”
“磕碰的?”
腕上伤痕怎么看怎么都像鞭、绳之类抽打所伤。
周钰狐疑望她。
苏茵眸光晃了晃,将衣袖拢好,“是啊,床帏之乐难免磕磕碰碰,表哥也要管吗?”
她镇定了些,冷眼直视着他的眼,“还是表兄想阿茵细细解释一番,房帷之中夫婿是如何将我捆缚……”
“苏茵!”
周钰截断了她的话。
两人相视,各怀心事。
“姨娘跑了!姨娘跑了!”
此时,夜幕里传来慌乱的呼喊声。
紧绷的气氛被打破,苏茵寻声望去,正见一串火把往观星楼处去。
而那至高处,圆月中,隐见一姑娘的身影。
苏茵神色一惊,拔腿往纷乱人群中去。
“阿茵,你别管!”周钰的话音被甩在身后,无人响应。
而另一边,远离内宅的花厅里寂静无声,只听得沈惊澜在书桌前来回踱步的声音。
“以你猜测,老太君会坐不住,这两日就让定远侯护送老大离京,与先太子汇合?”
得到这个消息的沈惊澜并无太多喜悦。
裴侯爷这两年修河道治河道,在漕运上建树颇丰,黑白两道皆有人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