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形制一样的耳环分明是正室与侧室的区别。
方才的敬茶之举,原是妾室给未来的世子夫人敬茶?
薛兰漪不可思议望向魏璋。
魏璋的注意力只在元懿身上,元懿也望着魏璋。
遥遥相望,两人含笑的眼中有种旁人不懂的默契。
薛兰漪成了多余的那一个,窘迫地扣住手心,几欲滴出血来。
元懿不肯放过她,睨着她的耳环哀叹:“到底是不一样的,可没有郎君亲手为本宫戴耳环。”
“公主喜欢,又有何难?”魏璋起身,朝上首来。
走向薛兰漪,路过薛兰漪,往元懿身边去。
宽大的狐裘撞到薛兰漪,她趔趄了半步。
魏璋没注意,掀袍与元懿并肩同坐在了美人榻上。
薛兰漪在后,眼睁睁看着他取出金色南珠耳环,用绒布仔细擦拭耳针和南珠。
他打算用薛兰漪教他的法子给别的女子戴耳环了。
薛兰漪从未见过他对任何人如此殷勤,如此迁就。
她以为他不会,原来只是不想对她温柔……
薛兰漪暗自咬住了唇。
可惜魏璋背对着她,没看到此时她那双欲泣未泣的眸。
元懿越过魏璋的肩头,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尊贵的公主嘴角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注意力又转移回薛兰漪身上:“你过来伺候世子爷喝酒,伺候得好了,本宫有赏。”
元懿这话已经把主仆之别摆得明明白白。
薛兰漪与魏璋在一起,是以仆的身份伺候主,不是什么两情相悦儿女情长。
只有元懿公主才是真真正正站在魏璋身边的女子。
这就是这个世道遵循的门当户对、尊卑贵贱。
但,薛兰漪对魏璋不是这样的心思。
纵然身份不平等,可她想要的是平等的爱意。
不知何来的勇气,她上前屈膝,“妾偶染风寒,恐过病气给世子和公主,可否……暂退?”
身为罪奴,没资格反驳,没资格吃醋,能做的只有眼不见为净。
元懿还是生了怒意。
她是掌权公主,千恩百宠,何曾被一个奴婢忤逆过。
凤眸中杀意凛然。
空旷的大殿中,隐有灵蛇吐信的嘶嘶声。
传闻西域人很会用蛇杀人,被毒蛇咬一口当即会毙命。
薛兰漪保持着屈膝的姿势,腿根酸得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