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饿了,她是有别的心事。
魏璋微眯双目,铁钳般的手扣住她的虎口,稍一用力,她指腹被迫松开,指尖的果子掉在了地上。
她吃个果子,他也要干涉!
薛兰漪忍着愤怒,抽开手。
抽不开。
魏璋另一只手又径直捏住了她的下巴,“吐出来。”
薛兰漪摇头。
可她嘴巴里塞的太满了,魏璋没用什么力气,她的嘴巴便被迫张开,还没来得及咬的果子从檀口中滑落出来。
一共四颗,稀稀拉拉全掉在了地上。
“魏璋,你又要做什么?”薛兰漪摆头避开了他的手。
她已经极力压制情绪了,可他还总能想方设法折腾她。
“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病啊?”
薛兰漪的斥声回荡在狭长的甬道中,轻易传到了身后官员们的耳朵里。
跟在后面的臣子们面面相对。
经今次朝堂一役,群臣对魏璋只会更惧怕。
眼下,姑娘如此呵斥魏国公,他们也不敢袖手旁观。
于是,礼部侍郎猫着腰上前,“大人,郡主,圣上还御书房等待,商讨传位之事,此事关乎重大,不如两位……”
“退下。”
魏璋声音沉沉,目光全程只在薛兰漪那张悲愤交加的脸上,话却是对着侍郎说的,“都退下,退远些。”
礼部侍郎原是上前解围,不想自己落了一身窘迫,尴尬地行了个礼,拉着其余同僚悻悻然退下了。
百丈甬道中,只剩一匹马,两个人。
他们在甬道中段,前后不见光,也不见人,只有长风阵阵吹来。
薛兰漪不知他又不阴不阳要做什么,但也懒得跟他争辩,拼命扯着手腕。
然魏璋抓得很紧,拉扯之间,衣袖里藏着帕子掉落出来,蜜饯全部坠落在地。
阿宣特意给她选的最圆最亮最甜的果子滚得满地都是,有些还被马蹄踏碎了。
这是最后一包他给她做的金桔了。
以后再不开心的时候,再也没有他做的果子了。
薛兰漪推了魏璋一把,想要下马去捡果子。
魏璋身姿高大,像一座囚笼,将她困在中间。
她挣不脱,在他怀里左右碰壁。
魏璋则淡淡垂眸,看着怀里的姑娘。
“想哭就哭,噎自己作甚?”
“谁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