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大庸先皇亲笔信函,谁为苟且,尚未可知。”萧丞掷地有声的话音回荡。
紧接着,明黄色的折子呈到了大堂中央,其上盖着先皇随身佩戴的黄玉戒印。
“当初本王请旨赐婚,因昭阳郡主名花有主,大庸先皇便给了本王一份允诺:若昭阳郡主来日过得不如意,与夫君生了嫌隙,本王可随时手握此密信来求娶t。”
“对不对啊?昭阳郡主。”
厉眸掠过来,薛兰漪呼吸一滞。
当初,萧丞求亲之意强势,先皇为防两国纷争,确实给了萧丞这样一份秘信,大意正是:若昭阳夫妻生隙,萧丞可再来求娶。
先皇一则认为萧丞不过一时兴起,用承诺稳住他,过些日子他也就淡忘此事了。
二则,先皇也笃定薛兰漪和魏宣会顺利成亲,恩爱和睦,长久一世。
谁也没想到物是人非,薛兰漪没有嫁成魏宣,倒被萧丞钻了空子。
那道密信的确是真的。
薛兰漪没有办法当众否认,只得在众人逼视中僵硬地点了点头。
耳边掠过一声几不可闻的凉笑。
薛兰漪肩膀一颤。
她承认密信,等同于承认和肯定了萧丞的做法。
这更实锤了她和萧丞勾结。
薛兰漪张了张嘴。
此时轮不到她说话,魏璋身后的亲信先开了口,“薛姨娘在府上过得如意与否,自有国公爷担待,王爷您金贵之躯,怎能信口雌黄国公爷内宅不和?”
“信口雌黄?”萧丞摇了摇头,“敢问郡主在国公府过得可好?”
这样的问题竟是从薛兰漪最恐惧厌恶之人口中说出来的。
薛兰漪一时百感交集。
她说好,就代表选择了魏璋。
她说不好,就代表愿意跟萧丞走。
好与不好,不过是前狼后虎罢了。
薛兰漪在此重压下,一时无法抉择。
“啧啧啧,本王犹记得郡主当年是何等洒脱明媚的女子?
呆在魏国公身边,区区数年,竟成了畏首畏尾之徒,还敢说过得如意吗?”
萧丞面露怜惜,与方才在后院狭路相逢时凶神恶煞的模样截然不同。
仿佛他真对她情根深种般,是来救她出苦海一般。
“郡主天生人中龙凤,却在国公府上被你魏国公当奴当婢,使唤多年,此可为真?”
“郡主待国公一片痴心,国公不解芳心,反倒冷眼相待,此可为真?”
“郡主近侍榻前五年,国公只吝施舍一宠妾的名分,此可为真?”
萧丞一连三问,句句属实。
可这些都是内宅里的细节,萧丞如何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