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漪怔怔立在他身后。
那么多账册,不休不止也需五日才能誊录完成。
那么,魏璋休沐五日,她都得与他同处一室?
薛兰漪几不可见地t拧了下眉,不得不跟上。
临出门时,她又折返回去,将床榻收拾整齐,并将兔子轻手轻脚放在枕头上,给它盖了她的被子。
她当真极喜欢这兔子,光看着水汪汪的眼睛,眼中都不禁染了笑意,心情才略舒畅些。
魏璋路过窗户,发现薛兰漪并未跟上,而是坐在床头对着丑东西傻笑。
他眉头紧蹙。
低沉的气息很快穿透窗户。
薛兰漪回过头来,颀长的暗影投射在窗纸上,笼向她。
她笑意顿时凝固,赶紧提起裙摆跟了出来。
魏璋却不走了,负手立在原地,一直透过窗户缝隙盯着床榻,“你可知国公府有何忌讳?”
薛兰漪看他面容严肃,心道自己可能不知不觉犯了什么大忌,紧张地望着他。
他道:“先祖当年追随圣上攻入盛京,被围困于大荒山,五天五夜无水无食,后意外猎得一只野兔。”
前面的事薛兰漪是知道的,但倒没听过野兔的轶闻。
她竖着耳朵听。
魏璋肃声道:“先祖当初太过饥饿,狼吞虎咽,险些被兔骨割破喉咙而亡,故国公府不可出现兔子。”
“……”
有吗?
国公祖上战功赫赫,枭雄般的人物,能差点被兔子噎死?
薛兰漪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之前,你不也编了兔子……”
“你觉得,我会骗你?”
“……”薛兰漪觉得他没那么闲。
两人面对面僵持着。
轰隆——
天边忽地一道惊雷。
魏璋仰望天空,“你看,天象示劫,在警醒你。”
轰隆——
天边又一道惊雷。
蓝白色闪电直劈向魏璋。
魏璋巍然不动,薛兰漪却险些吓懵了,下意识躲到了魏璋身后。
魏璋瞥了眼腰侧诚惶诚恐的姑娘,“老祖宗很不高兴了,你可别连累我被劈。”
薛兰漪当真怕雷,也当真想不出魏璋有何理由杜撰哄骗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