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去爱一个反反复复伤害她的人?
即便是黄泉路,她都不想带着他的痕迹,她要清清白白的上路。
玉簪毫不留情刺向后背,划向那枚刺青。
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掌心堪堪覆着刺青。
簪尖刺在了魏璋手背上,一道血痕立现。
血珠顺着凸起的青筋蜿蜒而下。
魏璋的第一反应却不是痛。
他拇指摩挲着刺青,反复地确认“云谏”二字是否完好无损。
恍惚一瞬。
他忽地捏紧了薛兰漪的肩膀,迫她贴着牢栏,“别逼我扒了你的皮。”
他的东西是死是活,怎么死怎么活都得由他做主。
他话音是不容置喙的强势。
而薛兰漪却轻飘飘一笑,簪子立即调转方向,刺向他的胸口。
电光火石之间,簪尖了刺破玄色云锦。
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
下一瞬,魏璋后退防御,催动掌力推开她的手。
本就虚弱的薛兰漪亦连连退出一尺余远,跌在草垛中。
牢狱中地面皆是鹅卵石所砌,她的盆骨撞击在石头上,却浑然不觉疼,只觉无比畅快。
她望着簪子上点点血迹,快意地笑了,“疼吗?”
魏璋眉心一蹙,意识到她方才划刺青根本就是虚晃一枪,抽出发簪的那一刻,她的目标就是他的心脏。
魏璋的脸越发阴沉。
薛兰漪当然知道自己这点功夫刺杀不了魏璋。
可起码,在她死之前,她也要让他尝尝利器灌入胸口的痛感。
她的阿宣,被他设计得整整两次贯穿胸膛啊。
该有多疼?
该有多疼!
“阿宣比你疼千倍百倍!”
她用簪子指着三步之外的魏璋,咬着牙,一字字挤出牙缝,“阿宣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害他至此?”
牢栏另一边的魏璋还迟迟望着胸口的破洞。
极小,但够狠。
血从小孔里涓涓渗出,濡湿了心口。
他不疾不徐整理着布料的褶皱,将那小孔盖上,捋平。
玄色衣衫看不出血迹,很快衣裳又恢复得与平日一样整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