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她发现只要自己出手替别人改命,这伤口就疼的厉害,不过最多疼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一过,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她解了白布,躺上床假寐养神。半个时辰后,头不疼了,外面响起敲门声。
“小姐,您的竹杖。三儿突发急症,正在医馆诊治,怕您急用,我就先去买了。”
她拉开门,将竹杖摸了进来。
手里这东西其实对她来说,陌生无比。刚瞎那一阵她倒是用过,因为那根是爹亲手削出来的。后来她就用不上了。因为不论去哪,沈青阶都不辞辛劳地陪着。爹死之前,她有成群的丫鬟左右侍奉,后来住进了宁王府,她日日只走一条路,熟悉到完全不需要任何辅助。
她摸了摸光滑的竹杖,忍不住轻轻笑了两声。
谁承想,现在不瞎了,她倒需要这东西了。
是夜,万籁俱寂,虞晚棠悄悄拉开了门,摸索着出了客栈。
守夜的小二窝在柜台里打盹,完全没注意到她的身影。
借着月色,她直奔虞府而去。
虞府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在月色下更显凄凉。但虞晚棠却没空忧伤。她推开破烂大门,径直往后花园跑去。
她记得爹曾经在这里埋了两坛银子,都是那些年积攒所得。如今她不在宁王府住了,手里的银子可供不了她多久。
急促的脚步声惊飞了一树寒鸦,明明是很荒凉恐怖的景象,虞晚棠却丝毫不见害怕。直到她听见一声女人的惊呼。
“谁!”
她呼吸一滞,下意识躲进了一旁杂草中。
院子里安静片刻,又响起了一道男子急促的呼吸声:“瞧你吓的,就是路过的小猫小狗罢了,来,咱们继续……”
声音愈发不堪入耳起来。原来是对野鸳鸯。也不知这两人怎么想的,竟然跑到这种地方来……
虞晚棠心头稍定,擦了擦冷汗。
可有这两人拦路,她还怎么去挖钱出来!
正一筹莫展之际,她的肩膀忽然被拍了拍。
虞晚棠身形一僵。
她记得爹最是洁身自好,府中连姬妾都没有,更没有含恨而终的女鬼,男鬼那更是不必说。
思及此,她有了底气,不等转头,耳边忽然响起熟悉声音。
这声音她今日才听过,是那小心眼大将军,晏离忧的。
“虞姑娘,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虞晚棠没回头,“是晏将军否?”
“是我。”
虞晚棠转身,伸手,摸索着给了他一巴掌。
“小点声,别被他们发现了!”
也幸亏那对野鸳鸯太过投入,不然以晏离忧这动静,他们肯定要被发现。
“我爹在这后花园埋了两坛银子,你帮我把这两个人支开,再帮我挖出来。”
晏离忧紧跟着问:“白干?”
“分你半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