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沉声:
“不能跑。”
“跑会冲坏田皮。”
“今天……只能让水‘到’田前。”
“到,就够了。”
风突然顺下来。
把渠两边的草全部压向田的方向。
像指路。
像示意。
像也盼着水到。
苏野举锄。
锄头尖落在槽底。
轻轻往前一划。
亮痕立刻抬。
像兴奋。
像听懂了指令。
像想跑。
老人赶紧提醒:
“稳点!”
“别让它冲。”
“今天是带气,不是带水。”
徐三小声嘀咕:
“它现在一见他划槽就想冲,跟看见饼子的狗一样……”
老人瞪他:
“你懂啥!”
“这是它三十年第一次有路可走!”
“它现在的劲,比当年还旺!”
苏野往前迈一步。
水线顺着他脚步跟了一尺。
但没有昨晚那种大劲。
像收着。
像有意识地压住自己。
老人满意地点头:
“它听你的。”
“它不敢乱来。”
“这就是它认你。”
渠底的湿色开始向外扩。
从指头宽——变成掌宽。
然后变成半尺宽。
再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