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问:
“挖多深?”
老人说:
“一锄头。”
“不准再深。”
“深了……它会被吓回去。”
徐三嘟囔:“水脉还害羞呢?”
老人瞪他:
“它不是害羞。”
“是怕自己走错。”
“走错一次,它可能三年都不出来。”
风静下。
荒地只剩呼吸。
苏野提起镰刀。
徐三抬起锄头。
老人举着木杖。
三人站在那条旧路的上方。
老人轻声说:
“从这儿——”
“把它的老路,接回来。”
“让它记住。”
“这是它的家。”
风吹起。
裂缝深处,再一次传来一声低沉的声响。
比前几天都稳。
像一句话。
像一句古老得听不懂,却能听懂意思的话。
老人耳朵微动。
他说:
“它说了——”
“它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