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继续清草。
越往北,土越松。
越往前,风越顺。
顺得像整个荒地都在替水脉“开道”。
突然。
浅槽尽头的那一截地皮——
抬了一寸。
抬得稳。
抬得慢。
抬得像是地自己往上长了一段。
徐三吓得大叫:“它出来了!”
老人却镇静得很:
“没出来。”
“这是地皮应它。”
苏野问:
“应它?”
老人点头:
“地皮在跟它打招呼。”
“告诉它:‘这边可以走。’”
抬起的一寸土慢慢落回去。
但落的时候,不是塌。
是轻轻放。
像什么东西从底下抚了一把。
徐三全身发麻:“这也太灵了吧……真跟活的似的。”
老人说:
“路活,它就活。”
“它活,地就活。”
“地活,咱们才有命种东西。”
风忽然变得极轻极轻。
像有人在荒地上轻轻吹一口气。
裂缝深处传来一声极细的——
“唰——”
像水轻轻摸过一段土。
老人激动到说不出话。
“它试走了。”
“它真的在走。”
苏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