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已经弯下腰,开始割草。
老人说:
“割得浅。”
“不能割太深。”
“它要呼气。”
“我们只让它出一点。”
苏野点头。
镰刀落下。
草倒下。
土露出来。
徐三搬石头,把能滚的都滚开了。
老人站在裂缝边,盯着那一点点露出的沟壁。
眼睛不眨。
像是怕它突然动。
割着割着,地皮轻轻动了一下。
不是大动。
像小孩从睡梦里翻个身。
老人立刻说:
“停。”
三人停下。
空气安静。
风不来。
裂缝旁的草一点点往外张。
像被什么从下面推着。
老人压低声音:
“它要呼气了。”
“后退半步。”
三人同时退开。
下一刻。
裂缝里传来一声——
“呼——”
不像风。
不像水。
更像是沉了几十年的旧屋梁,被人重新抬起。
气混着泥土味从裂缝里溢出来。
不臭。
不湿。
却带着一股“闷”,像陈年土窖里的空气。
老人眼睛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