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慢,可力道稳。
不像是赶工,更像是在跟土地商量。
割到第二把的时候。
脚下的土轻轻塌了一点。
就像踩在被掏过的鼠洞上。
不是大塌。
不是陷下去。
只是轻轻往下一软。
老人立即说:
“别动。”
苏野立在原地,连呼吸都轻了些。
那股“空”的感觉只持续了一瞬。
风吹过来。
草又动了几下。
地皮恢复了原样。
老人皱眉:“空得这样浅……不太好。”
苏野问:“会塌吗?”
老人说:“不塌才怪。”
他顿了一下:“只是早晚的事。”
苏野继续往旁边移了半步,换个角度继续割草。
老人看着他说:
“你一点不慌。”
苏野说:“慌不着急。”
老人点点头。
又说了一句:
“像你这样的人,不多。”
苏野没接这话。
割草的动作继续。
风吹一阵停一阵。
村口有狗叫几声,又安静下去。
割了不多久,村里方向传来脚步声。
脚步沉稳,中气足。
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徐三来了。
他背着弓,走路带着山里人的风劲,一步就能踏碎一块松土。
他走近时,只简单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