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顽想的入神,马车却突然猛地颠簸了一下,马车外传来喧闹声,可不过片刻便安静下来,整齐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悄悄掀开一角帘子,她转头朝外向外看去。
十几名黑衣侍卫各个英武挺拔,身骑骏马分列于马车两侧,腰间的宝剑尚未出鞘便势若龙吟,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马蹄行走的哒哒声,有规律的传来。
可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马车周身并无明显徽记,也并无特别之处,这群侍卫的衬托下反倒不落下风,更显其威仪不凡。
孟顽是认得这辆马车,毕竟那日就是这辆马车将她送回孟府的,车中此刻坐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心中莫名紧张,她似乎是惹上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孟老夫人也听见动静睁开了那双稍显苍老的眼,往日温和的双眼有了几分浑浊,不过片刻便恢复了从前的和蔼慈祥。
“外面发生何事了?”
孟顽有些心虚,轻轻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与别家的马车碰在了一处,我们只好暂且停一停让对方先行。”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孟顽初回长安,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是这路上相遇是我退还是他退,就有很多门道。
若是对方官职地位高于自己,自然是让其先行,可若是反之,则是自己先行。
这些孟顽不懂,可杨氏不该不懂,如此可见对方身份必是高于他们孟府。
如此想着孟老夫人又侧头看了一眼孟顽,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想必是认识对面马车上的人。
孟老夫人脸上的神色越发深不可测,随后再次轻轻合上了眼,不再言语。
杨氏是最先发现来人身份贵不可言,想到昨夜遇到的李景和,她掀起车帘,轻轻招呼婢女上前一步。
“将这金铃炙送去给贵客,就说是谢贵人昨夜相助。”
还不等婢女点头应诺,孟怡便先一步出声,“阿娘,只送这一牒金铃炙会不会太过寒酸了?”
“傻孩子,这牒糕点自然是寒酸的,但最贵重的是你的心意,你要让他知晓,你心中是记挂着他的!”
杨氏笑的温柔,循循善诱的同孟怡说道。
见女儿似有所悟的模样,杨氏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又转头催促婢女快些将糕点送去。
马车周边的侍卫瞧着就吓人,婢女端着点心惶恐不安的朝着马车走去。
果不其然,还未走近她便被人给拦下。
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剑横在就横在她的脖子上,将她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来者何人?”
“奴奴婢是孟侍郎府上的,我家娘子特意吩咐奴婢将这碟金铃炙送与郎君。”
“说是感谢郎君昨夜相救。”
小婢女声音颤抖的将杨氏吩咐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