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饮机的水温设置在四十度上下,是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梁知予接了大半杯,回递给舒橪,岂料他却不接,反倒握住她的手腕,就着这个姿势,慢条斯理地喝完了。
像是她亲手喂他似的。
“……”梁知予无奈,“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舒橪无辜耸肩:“哪里不正经?”
梁知予白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
在浴室清洗完毕,两人换上舒适的睡衣,重新躺回了床上。
梁知予暂且睡不着,随手翻阅舒橪床头的书籍,却听他在耳边问:“再过十几天就是你的生日,到时候能腾出空吗?”
他们二人的生日同在六月,前后差了十来天,说起来也算巧合。
“应该有。”梁知予说,“你要请我吃饭啊?”
舒橪点头,“愿意赏光吗?”
她欣然应允:“当然。”
毕竟是舒橪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然而真正等到生日那天,她本人却意外迟到了。
舒橪在餐厅里等她,临近约好的时间,连连低头看表,终于按捺不住,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
“抱歉抱歉,刚才有点事情,耽误了几分钟。”
号码即将拨出去的时候,梁知予终于姗姗来迟,叠声向他道歉。
舒橪闻声抬头,眼神骤然一亮。
梁知予今天显然认真修饰过自己,脸上化了淡妆,甚至穿了平时极少穿的短裙,清新怡人的浅蓝,裙摆露出修长笔直的腿。细系带低跟鞋,把脚踝线条勾勒得恰到好处,整个人愈显出一种挺拔婉约的风姿。
他少有地失语了几秒,克制地收回目光,说:“没关系,寿星有迟到的权力。”
礼仪是要做周全的。他起身,替她拉椅子落座,又叫服务生拿来一条毛毯,觉得冷便能用来盖腿。
“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来迟的原因。”
翻菜单点菜时,舒橪问。
“你本来是很守时的人。”
梁知予歉然:“下午陪别人逛街来着,对方有兴致,我也不好意思开口说要走。”
“和朋友?”
“也……算吧。”梁知予踌躇道,“我的高中同学,就是上次泡温泉,你见过的那个。”
舒橪对那次的印象倒是深得不能再深,一下就想起来,“哦,郑雅珍?”
旋即又感到奇怪:“我还以为,因为屏蔽朋友圈的事,你已经和她彻底疏远了,居然还有往来么?”
梁知予低头说:“我后来想了想,觉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又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舒橪不愿去深究,翻页的手略顿了顿,说道:“看看想吃什么。今天可以尽情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