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低头一看,缩回了脚。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沈问面无表情的说,飞入鬓的剑眉让他看起来格外的凶,声音是一惯的冷。
专心开车的林耿艰难忍住笑?意,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后视镜。他跟在老大身边多年,还?真就是头一次见老大搭讪别人。
碍着老大混不吝的性子,发?家?后多少男男女女往他身上扑,试图勾搭上他,偏老大万花绿叶丛中过,逢场作戏后心如止水。
胡二还?一度怀疑老大那方面不行。
“我们?火车上见过。”孟长安记得他,一位早死的青年才俊,火车上帮他拎东西的大好人。
“我叫沈问,你呢?”沈问伸出?手,即便?是坐着他的个子也比孟长安高出?一截。
男人敞开着黑色外衣,里面是贴身背心,紧实有?力的肌肉纹理若隐若现,身材格外的好,他低下头靠近时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扑鼻。
近距离看,男人的五官野性十足,浓眉压眼,眼窝深邃,瞳仁漆黑,鼻梁弧度高挺,下颌线条流畅锋锐。
孟长安心猛地一跳,他身形后靠拉开距离,凝视男人伸出?的手,半响他握了上去,“孟长安。”
一触即将分离,孟长安回看沈问,后者缓缓松开,视线直勾勾大咧咧的停留在自己?身上,孟长安眉心一跳,有?些慌张收回目光,不敢与那劫匪似的人对看。
如玉的脸上浮起了薄红,孟长安是惊慌的,惊慌之余有?着后知后觉的生气。
他是做文字工作的,沈问的心思只差说出?来摆在明面上。明明火车上这人十分克制……也不算克制,孟长安的思绪卡顿混乱,决定不去深思。
他们?是没有?结果?的。
沈问将那抹红意看在眼里,笑?声充满痞气,不是地痞流氓低俗丑陋的痞气,他声音低低沉沉,抓人耳朵,勾人得很。
“那我们?很有?缘分啊。”
“……嗯。”良好的家?教让孟长安硬着头皮接话?。
“长安,是个好名字。”
“父母取的。”
“他们?应该是用心良苦才想?出?这样的名字。”
提及父母,孟长安拘谨不自在的情绪减退,轻声说,“他们?希望我平平安安长大,长久安康。”
可是命运捉弄,取名长安,却有?着一副病怏怏的身躯,小病不断,多灾多难。
孟长安坦然接受如今的一切,正如高考前夕紧急进入医院接受手术治疗。
就在孟长安以为尴尬的话?题可以告一段落,他看见沈问偏过头,认真的说:“会的。”
大路两侧的柏树枝繁叶茂,树影映入车窗,忽明忽暗。
孟长安听见自己?的心又跳得剧烈,扑通扑通,他狼狈移开眼,对心跳的频率疑惑不解。
越近镇中心,人流越多。
街市热闹异常,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充实幸福快乐,小孩打打闹闹追逐着,如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孟长安听见了外面的声音。
“前面停下吧,谢谢。”孟长安望向窗外说。
林耿透过后视镜与沈问对视,转动方向盘放低速度。
“谢谢你们?。”孟长安再次感谢,在林耿打开车门要为他开门时孟长安终于找到开门的按键。
青年的身形与外表同样优越,进入人群中,身影一眼便?能瞧见。
“怎么不抓住机会为他开门?”林耿大胆打趣问。
沈问换了坐姿,伸手取过青年留下的车费,方方正正,还?留着余温。
“交往要把?握分寸,不宜逼太过。”沈问一本正经回道?,停留在窗外的视线仍未收回。
年代9
孟长安去镇上是要给陈婶陈叔寄信的,免去两人过多的担心,顺带采买一些生活用品。
物是人非,镇上的布局一年一年重建改变,孟长安印象中的店铺或改为其他商铺或消失不见。
正午的日头?正盛,他顺着街角走去,人流往哪去他便往哪去,最后?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公告栏。
十?来个人围着公告栏看,孟长安长的高加之戴了眼镜,栏上内容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