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颠倒黑白的哭诉,听得高天雄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陛下!您不要听这个小畜生胡言乱语!”
他急忙辩解道:“是他!是他私自从皇宫偷跑出来,还偷了陛下的……”
话到嘴边,他猛地反应过来。
不能说偷!
女帝都亲自来了,再说令牌是偷的,那不是打女帝的脸吗!
他急忙改口:“是他手持帝令,回府便逞凶行恶,无故杀害自己的亲兄长!此等行径,天理难容!还请陛下降罪,以正国法!”
二人各执一词,在院落里争辩不休。
然而,夜清寒却仿佛根本没在听。
她的目光,越过两人,落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跪在角落里,浑身颤抖,不敢言语的瘦弱妇人身上。
高母察觉到那道目光,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头也埋得更低,几乎要塞进地里去。
不敢看。
那是天。
是她这种蝼蚁,连仰望都没有资格的存在。
第一卷第15章高宇,是朕的夫婿!
夜清寒的视线,从她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麻衣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她那双布满冻疮和老茧,甚至有些变形的手上。
随即,她又看了一眼院子里晾晒的,那堆积如山的脏衣服。
她什么都明白了。
夜清寒缓缓转过头,再次看向跪在地上的高天雄。
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高家主。”
“这里,真是你妾室,高宇生母的住处?”
高天雄不知道女帝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他早已忘到脑后的女人,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回……回陛下,正是。”
夜清寒的眼中,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冰冷。
她也是女人。
她能想象,一个女人,在夫家受到如此非人的虐待,是何等的绝望。
她的声音,仿佛都降了温。
“高家主,莫非你高家已经穷困至此,连多请一个洗衣的下人,都请不起了吗?”
此言一出,高天雄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何等的羞辱!
他堂堂高家,天乾国顶级世家,竟被女帝当众讽刺穷得请不起下人!
“她虽是你的妾室,但总归与你有夫妻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