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满足你的想法,这个没了,要不你再找一个?”秦朗试探道。
“不用。”梁亦铭打断他,语气冷硬。
秦朗头疼,梁亦铭这倔得没办法沟通。“那你把夏桑追回来。”
“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秦朗说,“不是你自己说对他有好感吗?”
“我是对他有好感,但那不是爱。”
“那爱是什么?”秦朗微微向前,问梁亦铭,“到底在你心里怎么样才能叫爱他。感情能分得那么清吗?”秦朗声音缓和,试图诱导梁亦铭说出更多的东西,“精准到小数点付款。”
“能。”梁亦铭没有丝毫犹豫。
“怎么算。”秦朗继续追问。
梁亦铭像是看透了秦朗试图引导他的意图,他嗤笑一声,“怎么算,就跟你秦朗没点本事,你和我之间有机会坐在一起聊天吗?”
算成绩、算金钱、什么都可以衡量,什么都有标准。
如果不强大,就会被吞没。
秦朗像被抽掉了力气,颓然向后靠进沙发里。“行吧,我还是希望这不是我和你打战,你不是要赢过我,而是信任我,不分对错,打开你的内心。”
沉默在诊室里蔓延,阳光被百合窗切割成一条条,印在梁亦铭脚下如同牢笼。
梁亦铭的嘴唇抿得更紧。
最终,秦朗拿他没办法,无可奈何地妥协:“好吧。我还是只能给你开点镇定剂和营养神经的药,但你知道的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
走出诊疗室,车水马龙的城市,充斥着喧闹。
梁亦铭靠在后座,今天王总秘在公司,只有司机送他过来,车内一片安静,只有空调发出细微的低鸣。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电话,打开和夏桑的聊天界面,原来已经很久了。
通话记录还是夏桑半夜给他打电话说饿了。
那时候爆出包养新闻,他和夏桑很久没见了。突然半夜,他接到夏桑的电话,夏桑的声音通过电流微微失真,他听出来夏桑的慌张。
他坐起身和夏桑聊,安静地等夏桑的话,最后等到了一句,“饿了。”
他终于忍不住在黑暗中笑了,他知道夏桑是借口,但却很愉悦。
梁亦铭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触,人经过时间到底会不会褪色。
车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
红灯亮起,车停在路口。
猩红的倒计时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在跳转,60…59…58……同时,侧方车道路口有一辆笨重破旧的红色大货车也停下了。
车里,梁亦铭想,也许他可以关心一下夏桑。
比如,一个电话。
红灯倒计时归零,转绿灯。
梁亦铭的车启动,而那本该继续停让的大货车,违反了规则,起步加速!
直直朝梁亦铭的车子撞去!
开车的男人五十上下,瘦得几乎脱了形,双颊深深凹陷下去,嘴唇神经质地抖动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梁亦铭那辆价值不菲的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