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驭收拾好客房的床,只出去拿了床新被子的功夫,谢妄远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秦驭拿走谢妄远头顶盖着的枕头,手从谢妄远腋下面穿过去,把人满满当当抱在怀里。
后颈的腺体还是很红,留着他的牙印,秦驭想着龙舌兰的味道,慢慢收紧手臂:“阿远。”
然后被梦里的谢妄远踹了一脚。
谢妄远醒来时已快中午了,被子已经被他踢到床下,床尾放着套叠好的衣服还有新的阻隔贴,手机里躺着秦驭的信息。
[秦狗贼]:早安阿远。
[秦狗贼]:司机就在地下停车场,去哪儿让他送你。
谢妄远光着身子下了床,在客厅陪霸天玩了会儿,确认过喂食器里还有猫粮,去衣帽间翻了身秦驭的西装穿上了。
昨天那袋没扔的垃圾就放在玄关门口,谢妄远骂了两句,顺手拎上,出门直接坐电梯到了停车场。
电梯门开,面前就是秦驭那辆迈巴赫,谢妄远上车后司机递过来一个精致的食品袋:“谢先生,秦总吩咐给您带的早餐。”
谢妄远懒得抬眼:“不吃,扔了。”
司机喏喏把他排了将近一个小时队才买到这家早餐的话咽了回去,把食品袋又放回副驾上:“谢先生您去哪儿?”
谢妄远报了家里地址,下车前,司机再次拿起袋子:“谢先生,这个……保温的还热着,要不您还是拿着吧,不然秦总那里我也不好交代。”
谢妄远没把怨气撒在无辜的司机身上,应了声还是接过来了。
谢妄远先洗了个澡,他把浴室里镜子上的水雾抹掉,正着又背过身照了一遍,腰侧和大腿上还带着几道指痕:“操……真就是个狗贼。”
吃过早餐,谢妄远倒在沙发里,手中捏着信息素试剂,跟上次的试纸一样,浓度依然不高。
熟悉的味道,但隔着阻隔贴,聊胜于无的安抚效果。
谢妄远揣好装试剂的小盒子,装了几个阻隔贴,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下过一场雨,天气更加冷肃,山路也更加不好走,谢妄远再次停在那山区小学的校门口,大半车身都溅上了泥水。
校门紧闭着,能听到里面模糊的正在上课的声音,谢妄远看看表,还没到放学时间,他没下车,边抽烟边等。
又过了一个小时,不大的校园里喧闹起来,校门打开,陆续有学生离开,谢妄远多等了阵子,直到看到上次的男人出现后才下车。
看见谢妄远,男人很是高兴:“昨天校长说有人联系他要捐款捐教学物资,说是位姓秦的先生,我一猜就是你。这小学这么偏,这么长时间就你一个外人来过,哪有什么姓秦的。”
谢妄远不自在地摸摸鼻子,跟着进了学校。
“从你那里知道郑景驭那孩子现在过得挺好就够了,不过我还是替这些小孩子们谢谢你。”男人打开取暖器,又拿出一次性杯子来倒了杯热水递过去,“这次也还是来打听郑景驭的事儿啊?”
车里暖和,谢妄远只穿了套薄西装,但小屋里实在阴冷,他接过杯子暖手:“嗯,您还能想起什么来,跟我随便说说。”
男人笑着摇摇头:“也没什么特别的,这种成绩优异的困难学生哪里都有,我任教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oga母亲患病多年,没有父亲,又是外地过来的,整个家庭的开销都只靠郑景驭平时打零工,他分化的早,又是个beta,在当时的那种学校……”
忽然意识到谢妄远的身份,男人顿了顿:“不过这种吃过苦的孩子以后都挺有出息的。”
谢妄远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那您还记得他母亲是什么病吗?还有他们当时是从哪里来的c城?”
“什么病我是不记得了,好像是跟信息素有关吧,精神也不太好。”男人从抽屉里找出张明信片,指着正面的小地图,“我当初第一个支教的地方就在隔壁镇,还去这镇上逛了逛,风景不错。”
谢妄远压根没听过的地名,里面还有个生僻字他不认识,谢妄远掏出手机,对着地图上的地名在输入法里鬼画符,成功搜索到了地方。
男人:“……”
“谢了。”谢妄远放下杯子站起身,“那些物资应该还有几天才能到位,您就当是秦先生捐的就行。”
男人知道这些有钱人事多,见不得人的事也挺多,点头:“行。”
谢妄远没停留,一路开回公司,谢埈不在,谢妄远在人事部下班之前要了张年假申请表,在办公室里填好,又去了医院。
谢妄远没进病房,在走廊里等着,在谢埈出来时双指夹着那张年假申请表甩了过去:“谢董,我要休年假。”
谢埈压住直抽搐的嘴角:“谢妄远,你知道什么样的员工才有休年假的资格吗?”
“不知道,难道我不符合?那你凑合看吧。”谢妄远对折,塞进谢埈兜里,“c城跟我八字不合,我要好好出去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