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的男人还搁这儿献宝,妹妹又不是没读过大学,她肯定有认识的男性朋友啦,别人不仅年轻,还有共同话题。”谢莺一语中的。
祁聿烦躁地想起某个人,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清酒。
谢莺去洗干净手,把伴手礼拿出来:“明天我怕忘了,先把伴手礼给你们,可以放房间里。”
江白收到一个巨大的翡翠色礼盒,她抽开看了一下,有一只可爱的星黛露、一小盒曲奇饼、大牌的精华液、香水,还有一瓶看起来很贵的酒,这份礼物把一家人男女老少都考虑到了,可见谢莺还是个心细的人。
“诶!带我们去看看婚房呗,我周围还没人结过婚呢,新奇。”
“我自己装的,百分百用心!”陈世捷声明。
江白揉了下坐麻的腿,跟着他们往楼上走,婚房在二楼最大的一间主卧,墙上扎满了气球,红色的丝被三件套,床头放着一对穿着西装和婚纱的星黛露。毛毯上是红色的拖鞋,衣帽间里挂着红色的缎面浴袍,卧室和中厅都摆着不同尺寸的婚纱照。
陈世捷盯着宋冬风:“不准坐老子的床,不准碰我摆好的照片,这是我好不容易弄好的,这个床单我连一丝褶皱都抚平了。”
“行行行,结个婚,瞧把你紧张的。”
谢莺靠在门口,看着陈世捷的严谨,唇角不禁往上扬。
唯独江白细细看着那些婚纱照,照片上的谢莺和陈世捷满眼都是对方,爱意都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
他们看起来是真的很幸福。
江白记得自己初中的时候还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那个时候结婚在她看起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她母亲的娘家在很落后的山区,那里的男孩女孩十六七岁就被逼着相亲、结婚,然后就是被催生。
她记得跟母亲回去吃表哥的喜酒,他娶过来的那个姑娘才85岁,家里收走了她的录取通知书逼着她留在大山,婚礼那天她穿着漂亮的婚纱坐在床尾一脸麻木。
江白看到婚纱照不禁生出一丝羡慕,不是羡慕婚姻这个状态,而是羡慕长久的、有人陪伴的、稳定幸福的生活。
“这张照片嫂子好漂亮,”江白指了下角落里的毕业照,穿着校服的谢莺和陈世捷,“你们这个时候就在一起了吗?”
谢莺别扭道:“差不多,谈了11年,分手都有九次。”
江白眼睛像小灯泡一样亮了起来,蹭到谢莺身旁八卦道:“为什么呀?”
谢莺把门阖上,把几个男人关起来,带她去化妆间私聊。
“感情这个东西,在一起前和在一起后差别还是挺大的,暗恋大家都会给彼此套滤镜,但是谈恋爱嘛鸡飞狗跳的,你要接受对方在生活里不完美、不帅气的一面。比如控制欲太强、不爱收拾还有很多问题。”
“最最最现实的就是三观问题,到底能不能从他身上得到尊重。陈世捷他家里还是挺传统的,很多时候他会有些大男子主义,而我比较图新鲜,解决不了的矛盾我就会提分手,反正年轻的时候会觉得不是非他不可。”
“帮我看看明天戴那一串耳环比较好,我又有点变心了。”谢莺抽出饰品盒。
“白色的婚纱吗?我觉得这个月光石的很配你。”江白指了一下。
谢莺看着笑了下:“我也觉得不错,谢谢。”
“不过结婚这件事我有一点经验可以给传授给你,婚前验验货,不要找个阳痿的男人,绝对不行。”谢莺竖起食指摇了摇。
“我大学室友觉得自己可以接受无性婚姻,结婚后男的在她面前找不到尊严,去外面嫖|娼。总而言之,男人不行这件事不等于脑子不想,不在你身上发泄,就会在别人身上发泄,都没什么好货。”
江白若有所思,突然问道:“我哥以前有谈过恋爱吗?”
谢莺愣了一下,皱起眉头:“好像从来没听过,我就记得他有个未婚妻来着,我人都没见过,你见过吗?”
“见过,她已经结婚了。”江白不好意思说那位都变成小妈了。
“我去,清冷佛子啊聿哥。”
这个称呼太好笑了,江白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