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慌了神,伸手想去接住祁星,却没抓住人。
“小星!”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祁常隆松开手,理智瞬间恢复,他单膝跪在地上拍着祁星的后背,看着地上一滩血,神情逐渐变得惶恐起来。
几个医生护士瞬间围了上来,祁聿被排在人群之外,他捂着胸口,眉眼阴霾地看着祁常隆。
另一边,林芸做完手术被推到了病房,这个孩子终于顺理成章地拿掉了,她心里松了口气。不过她醒来看了下四周,没有人在,都去哪了?
祁聿第一个推门进来,他倒是要问清楚她想做什么。
“现在我弟弟也躺在病房里,既然你好生生地出来了,说说今天搞这一出的理由,”祁聿的目光下移到林云的肚子,“要是让我不满意,我就让你今日的痛苦再多几次。”
林芸是知道他有多在乎祁星的,她愁苦着脸,想起林择友嘱咐的什么也别说,只好沉默。
祁聿毫无情感地扫视她的脸,从眉毛到嘴唇,她似乎一点也不打算说。他伸手拔了插进输液瓶的针头,任由空气流进去。
林芸吓得手捏紧血液瞬间回流,可那药水越输越快,空气顺着管道步步往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术后疼痛到不能动弹,只能用眼睛干流眼泪。
“阿聿,阿聿你对我还是有一丝真情的对不对?我不想这样做的,但是祁承他威胁我堕掉这个孩子,我没有办法,我错了我错了——”
“只有你能帮我,我求求你,就当是我们吵架闹情绪好不好,不要告诉你父亲事实。”
“真情,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感受到的错觉。你对我不义,还要我给你留一分仁慈?”祁聿不为所动。
管道的液体流到底了,林芸看到惊惶大叫起来:“我要死了!我要死了!爸——”
林择友挣脱保镖的桎梏冲进来,拔了女儿手上的输液管。
“祁聿,你不要太过分!你这是杀人!”林择友指着他的鼻子。
“搅浑水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今天的下场,贪心不足蛇吞象,既然这么喜欢祁家的权势,以后你务必和我父亲万事共进退、同生共死。”祁聿阴恻恻道。
林芸靠着林择友,身子不住颤抖,祁常隆比她大那么多岁,怎么同生共死?
她眼泪成串地落下。
祁聿收复好情绪,回到弟弟的病房,祁常隆坐在祁星病床边上,两父子对望一阵无言。
“我要带小星回家。”
医生已经诊断是小问题,后续给祁星上了心跳监护,观察一下他的心脏有无问题,现在已经可以回去了。
“聿儿,刚刚是我太过担心芸儿,口不择言才……”
“父亲既然担心,就去看林小姐,流产伤身,顺便去问问你最关心的问题。”
“今天是我冲动了,但是在我心里没人比你们重要,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和明悦当初有太多没说清的误会,所以才……”
祁星拔掉身上的电极贴,坐起来穿鞋,祁聿帮弟弟整理好衣服,看着祁常隆布满鱼尾纹的眼睛,突然道:“母亲二十岁就嫁给了你,舍下在法国爱她如珍宝的父母,如果你们分居真的是因为她背叛了你,她为何还愿意生下小星。”
“何况小白和小星仅有三个月的年龄差距,父亲说话之前,没想过母亲在九泉下也会心寒吗?你们之间不是误会,是你不够爱她,母亲早知道了。”
“我……我……”祁常隆撑着额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聿并不是想看见父亲的忏悔,他只是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容明悦,所以一定要争个是非黑白,让祁常隆看见自己的自私。
黄叔开车回庄园,一路上祁星精神不好,靠着祁聿休息。
祁聿看了眼国际通话,没有办法接下了。
“喂,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