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看着他皱起了眉:“你那个小破屋有什么好的,会比我这里住得更舒服吗?”
陈隐优雅地耸了耸肩:“如果当初您慌不择路跑进的那个小破屋里住着的不是我,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应该是您的亲弟弟。”
霍先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抬手做了个手心朝下方向朝外的动作。
陈隐沿着原路倒了地面一层,又乘着缆车下山,七拐八绕地进了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
这栋老民居里住着不少人,庆典刚刚结束,正是吵吵嚷嚷的时候。
陈隐爬楼梯上了顶层,进了自己的小屋。
他没有开灯,摸黑从橱柜里拿了一瓶酒,然后坐在了窗户边。
月亮与故乡不同,在这个边陲小城的天空显得格外明亮,几乎能看得见远山的轮廓。
陈隐浸泡在月色里,他受伤的手臂也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没有什么痛感了。
就在他微醺的时候,耳中忽然听见了一阵奇怪的金属摩擦声。
陈隐转头,看向黑暗中的房门,警铃大作。
——有人在撬锁。
陈隐将酒瓶靠着墙角轻轻放好,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缓缓地靠近房门。
撬锁的声音还在继续,眼看着门即将被打开了,他举起了散发着寒光的匕首。
下一秒,门打开的同时匕首也刺了过去,却刺了一个空。
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狼狈地摔在了地上,起身看到陈隐之后倒是笑了:“陈医生,你在?”
陈隐早就收起了匕首,伸手打开了灯,然后将小女孩扶起来,嗓音温和:“娜娜,你怎么来了?”
娜娜听完这话倒是撇了撇嘴,委屈地放低了声音:“哥哥受伤了,好多血,我来找药的。”
小女孩的哥哥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已经混了帮派,时常受伤。
他们家就在楼下,娜娜的父母对陈隐算是照顾,所以只要他们需要,陈隐都会将药给他们使用,不用归还。
这次陈隐离开了太久,小姑娘也不知道他回来了,撬锁应该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陈隐知道事情严重了,拿着医药箱就跟着娜娜去了楼下。
十几岁的少年躺在床上,腹部被刺了一刀,此刻正流着血,面色苍白。
娜娜的父亲在外帮工还没有回来,母亲六神无主地大哭。
不过陈隐快速帮他检查了一番,发现虽然流血多但是没伤到要害。
他边治伤边安慰这家人,等结束的时候已经累得浑身是汗了。
陈隐留了药给他们,又说明了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也劝了少年几句,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他累极了,摸着黑推开了家门,靠在门上闭着眼睛喘了几秒之后,才抬手去摸照明灯的开关。
只是刚刚碰到开关,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了陈隐的太阳穴。
陈隐顿时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好久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