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知道,哪怕此刻被千夫所指,我也要替这些孩子,把这条路走下去。
殿外的喧哗像被捅了的马蜂窝,陈师兄当先跨进来,月白道袍下摆沾着草屑——倒像是特意从演武场赶来。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内门弟子,有我眼熟的药庐帮工,也有藏经阁抄书的,此刻全梗着脖子,活像要上门讨说法的债主。
"
萧首座好手段啊。
"
陈师兄把请愿书拍在案几上,羊皮纸震得茶盏跳了跳,"
说是带外门弟子实战,实则是拿他们当活靶立威。
上个月我路过演武场,亲眼见你让三个练气三层的小娃子围猎铁背熊!
"
他指尖戳着楚清,"
就说这丫头,前儿还在药庐哭哭啼啼说腰疼,您倒好,转头就塞给她根银簪子当武器——"
"
那是我娘的簪子。
"
楚清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像根细针扎破了吵闹的气泡。
她捏着银簪站到我身侧,发顶的碎发被穿堂风掀起,"
陈师兄没看见我刺中黑鳞豹眼睛,没看见王二牛用叠云盾护着小师妹滚进草窠,没看见我们摔倒了又爬起来。
"
她仰起脸,鼻尖还沾着方才擦泪的水痕,"
您只看见我们疼,可萧师姐让我们知道,疼了也能赢。
"
陈师兄的脸涨得通红,抬手要推楚清。
我下意识挡在她身前,手腕却被人轻轻拽住——是林师兄。
他不知何时绕到我身侧,广袖垂落如静水,声音沉稳得像晨钟:"
陈师兄若要论亲眼见,不妨说说上个月您求萧首座代练培元丹被拒的事?"
他转向大长老,"
那日萧首座说外门弟子连引气都不稳,代练丹方是拔苗助长,陈师兄可是拍着桌子骂她故作清高。
"
殿内突然静了一瞬。
陈师兄的手悬在半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到底没敢落下来。
赵堂主却趁机拍案:"
无关私事休要提!
今日只论教学!
"
他转向大长老,玉扳指叩得檀木桌咚咚响,"
萧瑶的法子,往好了说是冒险,往坏了说就是草菅人命!
外门弟子本就是宗门弃子,她偏要折腾出些虚浮的进步,等哪天出了人命——"
"
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