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明天我早点来。
"
我轻声说。
他愣了愣,又笑了,只是那笑里带着点我读不懂的东西,像春夜未化的霜。
演武场的灯烛次第亮起,楚清举着新画的阵法图跑过来,王二牛扛着护心镜跟在后边。
我望着他们被灯火拉长的影子,忽然想起大长老说的"
把不可能踩成路"
——或许路已经在脚下了,虽然坑坑洼洼,却每一步都踩得实在。
只是林师兄又咳嗽起来,在渐浓的夜色里,那声音轻得像片落叶。
林师兄的咳嗽声在晨雾里散不开。
第二日寅时,我提着药箱到演武场,见他正蹲在青石板边给王二牛调整护心镜的绑带,背佝偻得像张弓。
"
师兄,"
我递过盏热姜茶,触到他手背时惊了——烫得能煮鸡蛋,"
你烧得厉害,今日歇着吧。
"
他接过茶盏,白气模糊了眉峰:"
昨儿给小桃引气时,她脉门突然乱了,我强行渡了半柱香灵力。。。。。。"
话音未落又咳起来,指节攥得泛青。
王二牛凑过来,护心镜上的碎玉闪着微光:"
萧师姐,我扶林师兄去偏殿歇着吧?"
"
不用。
"
林师兄抹了把汗,站起来时晃了晃,却还是走到高台上吹响竹哨,"
跑圈!
楚清别踩草窠,周仙子带叠云步!
"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可弟子们还是唰地排好队——这些天他总说"
外门弟子的骨,是摔出来的"
,他们信他。
我攥紧药箱,指甲掐进掌心。
李长老给的培元丹只剩三颗,原是留着给最吃力的弟子的。
可林师兄咳得连竹哨都拿不稳,我咬咬牙,摸出颗丹药塞他手里:"
含着。
"
他愣了愣,到底放进嘴里,喉结动了动:"
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