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日高家的照片,旁边配着日高本人的大头照,这原本应是交给杂志社使用的。
报导的内容大部分与事实相符。只不过关于尸体发现的部分,上面只写着:“接到友人
通知家里灯光全暗的消息,妻子理惠回到住处,竟然发现日高先生倒卧在一楼的工作室中。
”我的名字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或许读者会因而误解发现者只有理惠一人。
根据报导所示,警方现在正朝临时起意或蓄意谋杀的方向进行调查。由于大门深锁,他
们推断犯人应该是从工作室的窗口进出。
阖上报纸,我正打算站起身张罗今天的早餐,门铃却响了。看了一下时钟,才八点多,
这么早应该不会有人来拜访,我拿起平常不太使用的对讲机。
“喂?”
“啊,请问是野野口老师吗?”——女性的声音,呼吸显得很急促。
“我是。”
“一大早来打扰真对不住,我是XX电视台的,关于昨晚发生的事件,可不可以和您谈一
谈?”
我大吃一惊!报纸上明明没有我的名字,可是电视台的人却已经风闻我是发现者之一了
。
“这个……”我思索着应对之策,这可不能随便乱讲,“你想谈什么事?”
“关于昨晚日高先生在自宅被杀害一事。我听说和夫人理惠小姐一起发现尸体的就是野
野口老师您,这是真的吗?”大概是谈话性节目派来的女记者吧,竟然大刺剌地就直呼我老
师,神经粗得教人有些不快。不过,不管怎样,也不能因此就乱讲一通。
“嗯,是真的。”我答道。
身为媒体人的兴奋透过门传了进来:“老师您为什么去日高家呢?”
“对不起,该讲的我都对警方讲了。”
“听说您是因为发觉屋子怪怪的,所以才通知了理惠小姐,可否请您具体说明是哪里怪
怪的呢?”
“请你们去问警方。”我挂上了对讲机。
之前就听闻记者的犀利,没想到电视记者的采访当真是无礼至极。难道他们就无法体会
这一、两天我还没办法跟人讨论这件事吗?我当下决定,今天就不出门了。虽然我很关心日
高家的事,可是要到现场去探看恐怕是不可能了。
然而,没想到我正用微波炉热牛奶时,门铃又响了。
“我是电视台的人,可否打扰一下,相您谈谈?”——这次是个男的——“全国民众都
很想知道进一步的真相。”
如果日高不死就好了,我的心里不禁出现这种悲痛万分的台词。
“我也只是发现而已。”
“不过您一直和日高先生很亲密吧?”
“就算是这样,关于事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还是想打扰您一下。”——这男的死不罢休。
我叹了口气,让他一直在门口哀求也不是办法,会打扰到邻居。对这些后生晚辈,我就
是没辄。
将对讲机的话筒摆好,我走出玄关。门一打开,麦克风全都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