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去?”东家突然出声,惊得小二一哆嗦。
“是是,马上来!”
小二匆匆拿过酒壶,走到江尘边上,揭开封泥的刹那,醇厚绵长的酒香扑面而来,先如剑锋般锐利,直刺鼻端,继而化作细腻暖流,浸润整个酒馆,恍若清泉涤荡尘埃。
“邬先生果然豪爽。”
邬先生却别有深意地看向江尘。那双醉眼虽朦胧,神色间却似笑非笑。
“去剑规楼?”他慢悠悠道,语调听不出喜怒。“那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江尘只是举碗斟酒。
酒液入喉,如火灼烧,却化作一道剑意在经脉中游走,激荡不休。纯正刚猛,叩击心扉!
他面不改色,又抿一口。
“来取件东西。”
“哦?”邬先生尾音上扬,身子微倾,醉眼透过酒气直窥人心,“剑规楼的物件,可不是想取就能取的。”
“不过些许铁料。”江尘搁下酒碗,碗底触桌竟无声响。
邬先生挑了挑眉,笑意似有若无:“做何?”
江尘抬眼,眸如止水:“铸剑柄。”
霎时间酒肆鸦默雀静。
小二提壶的手僵在半空,酒汁险些泼洒。柜台后,东家擦拭酒碗的动作顿了顿,浑浊老眼微微眯起。
这小子好大的口气。剑规楼那块天外陨铁铸就的母碑,多少剑仙望而兴叹。铸剑柄?简直是痴人说梦。
邬先生先是一愣,继而拍案大笑,笑声恣意放纵。
“好一个剑柄!剑规楼的镇楼石碑,你小子倒是敢想!”
笑声戛然而止。
窗外乌云蔽月,酒馆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无妨。”江尘起身负剑,衣袂随风轻扬,“反正你们,不久后就会忘了我。”
邬先生笑容瞬间凝固。
。。。。。
酒过三巡,夜风渐凉。
待那袭灰袍彻底隐入夜色,酒馆内已多了三个昏睡之人。
“时辰到了。”
江尘孤身踏向剑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