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庄头凄厉的惨叫一声顿时栽倒,一脸血糊糊的颤抖着身体,其中一只眼睛肿的突出,立时顺着脸颊流下血泪。
“带下去千刀万剐了!”吴大人森冷的吩咐下人。
“带他下去好好治伤,以后他就是府里的管事了,你办事不力,刚刚那杯茶是大人对你小惩大戒,带下去吧!”胖护卫上前一步踢着大庄头说完。
大庄头疼的发不出声音,看着胖护卫眼里都是死里逃生的茫然。
下人把大庄头拉走,吴大人扔了茶壶看着他舅父道,“本官现在说什么都不算了吗?”
胖护卫不惧的看着他,“大人现在可用的人快没有了,你舅父留给你的人,被你不满意的处理了七七八八了大人。”
吴大人颓然的坐下,沉默了良久才道。
“豆庄再安排人过去,本官不信离了佟家父女不成,另外把郭飞召回来,惩戒一下他,告诉他应该怎么做庄子总管,”吴大人说完起身踹了刚坐的杬子。
胖护卫皱眉看着吴大人的背影,眼里失望又添了一分,好半天才走出去找人召郭飞回来,他是不是也该……
……
十多天后佟父带着佟母回了豆庄,迎接他的是齐刷刷的庄子管事,还有一个陌生的老头。
“佟大叔您总算回来了,这是咱们庄子上的新大庄头,老扈,扈大庄头,”郭飞笑呵呵的介绍道。
“换庄头了?”佟父皱眉有些无语的看着郭总管,那大庄头好不容易熟悉了庄子,又发啥疯病换人呀?
“老东家好,以后庄子上的事请你多带带,”扈大庄头大方的跟佟父打招呼,四十来岁上下,外表猛的一看就是老实的庄稼把式。
佟父可不会小瞧他,外表老实内里精明干练的人多的是,他心衬来了一个精明的,那以后他在庄子里还不能做手脚了。
“我已经不是什么老东家了,你可以叫我佟木匠,或者佟老头也行,庄子上的事近年把我也没怎么管过,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郭总管,我得天天带着外孙,”佟父不好意思的把麻头抱给几人看。
少东家的情况全庄人都知道,少东家生的娃身体不好,全庄人老少都明白,耿大夫那里都快成这孩子的第二个家了,因此老东家为了这个外孙,把豆庄所有的事情全抛下了。
“我说你们这些人真是的,天天这事那事的没完没了,用着我们的时候佟大叔,用不着我们的时候佟老头,还给我们撵出庄子,现在要用我们了,跟催命一样催我们回来,就没见过你们这样不做人的,”佟母出来一把夺过孩子,抱枣耙子兄弟送屋里再出来。
众人有些尴尬的看着佟父,虽然事情不是他们做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你说这干啥?他们也是……”
“我为啥不能说?当谁稀罕待这里似的,不回来不回来,硬给我们逼回来,弄回来了,又是看我们浑身上下都是茬子不顺眼,一天天吃饱了撑翻眼的算计人,”佟母说完怒冲冲的拿筐去菜园砍菜
棒槌怀里抱着睡的昏天暗地的麻头,干瘪的找了借口把佟父弄屋里去。
郭总管几人睁眼看人进屋,脸上都是好没意思的表情。
“扈大庄头,佟大叔确实不怎么管豆庄了,你想知道啥我都告诉你,”郭飞强挤出笑脸说道。
张多田油勺子站在几人后面,脸上都是冷漠没什么话,这会见佟父进门了,俩人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走到下庄的分叉路口,油勺子停下脚步看着张多田,“张大哥我打算离开豆庄了。”
“为啥?”张多田惊诧的看着油勺子,他们好不容易才扎根下来过上好日子。
“豆庄不安生了,你知道我的,死人堆爬出来的人,对这些事特别敏锐,他们敢这样对佟大叔,你怎么确定他们不会如此对咱们呢?我觉得见好就收吧!”
“这几年佟大叔明里暗里没有亏待我,种地的粮食,种甜瓜卖的钱,还有我那油坊子卖的油,我都赚的足足的,离开豆庄出去随便找个地方生活,足够我新开个小油坊。”
“张大哥,你也是死人堆里逃出来的,豆庄是很好,可是这好的快要没有了,你别把自己辛苦的东西套进去了,”油勺子说完重重的拍了拍张多田的肩膀,大踏步的回了半碗村。
张多田低头看着田边的秧,彭管事他们都不知何时不来豆庄了!
晚上佟家老两口吃过晚饭,抱着孩子像洗小猪一样,给三个孩子洗了一遍,放去院子的凉床上随他们玩。
夏天太热了睡不住他们,不得已佟父给院子里弄个大床,罩上蚊帐老两口带着睡。
“阿爹有人敲门?”睡到半夜棒槌听见微弱的门环声。
佟父睡的迷迷瞪瞪起身坐着,听了一会确实有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