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欺负小五的人都该死,欺负干娘的人也该死。”
泼皮怪没搭理他,凤池朝伶俐鬼方向看,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老四喜欢拾露?且没被任何人看出来过。
半个时辰后湖面归于了平静,祁水生的船被凿了好几个洞,慢慢从湖面上沉了水底,连带船上凉透的所有人消失了。
“你给贺大掌柜传信,人已经解决了,我们要动身回乌溪一趟,”泼皮怪对归拢好的水鬼领头人说道。
水鬼领头人看了一眼凤池,“凤大爷也回吗?”
“回,我需要给你们掌柜送印信,泾阳的铺面已经处理好了,”凤池温声回答。
“好的二爷,我现在就让人送信,二爷和凤大爷还有别的事情吗?”水鬼头恭敬的问俩人。
“没了,散了吧,夜深了适合好好休息。”
泼皮怪说完瞪水里的伶俐鬼,示意他赶紧死上来,回去了非紧他的皮,看他以后还莽不莽撞了。
伶俐鬼在他二哥喷火的眼神下,乖乖的游过来爬上船,三两步走到鱼波精身边,打算一会他二哥动手了,他就推他三哥出去替着。
凤池看了憋笑的不行,把手腕上搭的披风披伶俐鬼身上。
“虽是天热了,那也不能穿湿衣服,衣服脱了用它裹着。”
“谢凤池哥,”伶俐鬼刷一下退了湿衣服,披风一裹系腰上了,露出各种伤疤的精壮上身。
“你……”
凤池被伶俐鬼的豪放震呆了,目光触及到他身上的伤疤皱眉。
“老四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多吗?”伶俐鬼低头看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不在意的回道。
“这都是第一年去码头上弄的,刚上码头没经验,总被人明里暗里找麻烦,凤池哥还没看到我三哥身上,那疤更多。”
“有一次我们俩太愣了,被一个老不死的暗算在湖上,是二哥帮我们挡的勾刀,他后背从肩膀刺到腰那里,我们好歹才捡了命。”
凤池回头看泼皮怪,他脸上都是庆幸的笑意,老二在他的眼中一直都是温和的,很少听到他打打杀杀的事,他做的最多的是出脑子吩咐事。
“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大哥带人来救的,那老不死没讨到便宜,我亲自给他剁成了泥丢水……”
伶俐鬼在鱼波精不停的碰撞下,总算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了,凤池哥没看过这样的场面,说了他应该会害怕,讪讪的笑了一下住口了。
回去的船很安静,到家派人通知了宣义回来,几人坐下吃了一顿晚饭,才各自分开休息睡了一个安心的觉。
……
回乌溪府的不止泼皮怪他们,还有刁钻精一行人往回赶,一路上他们听到了许多感谢的话,也听到了许多的骂声。
精细鬼有时候听生气了,要跟人理论两句,丑千手都拉着徒弟不许理论,那有些人被人养惯了,你突然要他卖力气赚钱养活自己,他能愿意吗?
“刁子咱们走到一半了吗?”老艄公伸头看刁钻精手里地理图问。
“走一半了阿叔,”刁钻精说着还用笔勾不对的地方,核对地理图上的标记。
“唐大人就随口说了一句,你怎么还当真了,县志图是人家官府的事,有官差量造更改,你这改了肯定落不了好,”老艄公抄着芦苇扇着风吐槽。
“都顺手的事,我这勾改好的不直接给唐大人,我会私下给量造的,”刁钻精对老艄公笑的神秘。
“咋的,你学会藏心眼子了?”老艄公稀奇的看刁钻精,脸上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没有学会藏心眼子,我只是晓得唐大人还有一年多就离开了,他离开了我还要一辈子活在乌溪府,我宁愿得罪唐大人,也不会得罪不挪窝的官差量造,”刁钻精一副这不是好平常的事吗?
丑千手看老艄公吃瘪样,顿时乐呵起来。
“你笑啥?”老艄公没好气的怼丑千手。
“笑你白活了几十年,孩子都能看明白的道理,你看不明白不是白活了吗?”丑千手说罢笑的更乐呵了。
气的老艄公恨不得拿芦苇杆子,给丑千手嘴抽肿,笑笑笑,牙打掉了看他还笑不笑了。
精细鬼双手撑着俊秀的脸,脸上都是疲惫的茫然,看着两个老头撕逼也不劝了,自打去年出去开始。
俩老头没有一天消停过的,不是你刺我一句,就是我暗搓搓的绊你一下,有时候还会为难他,非要他说出个亲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