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对旁边的兵丁小声道,“我晓得你们有规矩,他说他知道暗道和密室,你召集兄弟带他进去搜。”
“大头的得留给祝爷,其他的都是你们的辛苦费,对了,要算隆兴寨那几十人在内,我什么都不争也不进去,但我要宣娇那个贱人。”
“另外,来都来了,一家和一百家没有区别,匪盗向来都是不留剩余,这一条街都是你们了,就是各家坊里帮佣女人没罪,她们都是被卖进来的。”
“你们要是觉得不如意,还有养尊处优的人,那些随你们处理了,如果不放心帮佣女人们,可以带去船场放祝爷眼皮下看着。”
“听贺大人的意思,庵观的孩子也要放船场安置,那么多孩子,船场都是大老爷们的,谁能照顾那些孩子?”
兵丁们扬起笑脸道,“三爷的意思我们清楚了,说到底还是家主心软心善,我们也不是铁打出来的人,对帮佣女人下毒手缺阴德,不会让家主跟三爷看了难受的,”
兵丁说罢回身吩咐,“去叫所有人过来捉拿造反叛贼,将军想必已经清理结束常家堡的叛贼了,我们莫让将军久等了。”
放哨的几个兵丁听了吩咐,马不停蹄的去叫人来清理赌坊街。
哨兵走了一柱香的功夫,回来足足带了有四五百人。
鱼波精看到黑压压的人,心里一惊面上不敢显,怪不得小五不让他插手,原来祝将军要犒劳他的士兵!
找来的兵丁被分成二十排,每一排都有一个领头队长,兵丁总队长孔荃说了鱼波精的要求,又把抓到的所有舌头,平分给了二十个领兵头。
“没分派的兄弟守好巷道口,等所有赌坊叛贼清理干净了,兄弟们再进去一起搜检,记住,我们是跟赌坊有仇的匪盗,不是什么兵听懂了吗?”
“听懂了总……队长,”二十个领头队长激动的答应好。
孔荃大手一挥,扯着抓到的人如恶犬一般,冲进每一家赌坊见人就拜年,根本不给人反抗辩解的机会。
鱼波精严格按陈幺娘说的,他没有跟随兵丁进赌坊,留原处跟少量人守着巷道,没听到人家说的吗?他们是有仇的匪盗,他能跟匪盗一起出现?还是老实的把脸藏起来。
他不知道巷道里的陈幺娘进赌坊了,陈幺娘带着兜帽,跟孔荃交代,让所有都叫她夫人,不许家主字眼出现。
此时的孔荃哪有不听的道理,陈幺娘怎么说他怎么做,俩人并排像个杀神阎罗王,冷眼吩咐人动作快点别磨蹭。
赌坊很快血流成河了,一地的人都来不及反抗,抽搐着叠一起睁眼不甘心,陈幺娘背手温声道。
“面上的人清理干净了,把暗道出入口封死,从缝隙里灌油渗下去,记住多扔些火折子,莫见了明火大年夜惹人不安宁。”
“听到没有?夫人怎么吩咐的,你们就怎么做,手脚都给我麻利些,”孔荃中气十足的吼道。
兵丁们听了脚步跑的更快了。
……
宣娇跑回赌坊,提心吊胆的忙了半夜,清闲下来才让大夫处理身上的伤口,腿伤刚处理好,就听见喊打喊杀的声音。
她一惊急忙起身出去看,此时迎面来个小厮,一身血的慌张催促道。
“赌坊街来了土匪,每一家都遭到了洗劫,娇夫人先从密道离开。”
“匪盗洗劫?他们敢来赌坊街撒野……”
“娇夫人别问了快走吧!”小厮顾不得什么双手使劲推宣娇走。
宣娇鞋都来不及穿,跟随小厮忙不迭跑去密道逃命,俩人刚进密道里,匪盗就来到了房间。
宣娇的心都要蹦到嗓子眼了,这次不需要小厮催促了,她自己没头没脑的疾步前跑。
俩人慌不择路跑了挺多条密道,听着地面上的喊打喊杀声太杂了,心道不好,现在不是出去的时候,反正卧室搜过了,应该可以冒险回去待着,相互对看一眼默契转身朝回路跑。
跑到密道入口,才发现所有上去的口子被直接封死了,不严密的缝隙里,还朝下嘀嘀嗒嗒的渗着油,地上有无数冒烟的火折子。
宣娇两眼一黑,心生绝望荒凉,唯一的念头是再无生路了,踉跄着被逼回出口去。
他们跑的快,密道里滚滚浓烟冒起的也快,不多时密道里出现了滚烫的火浪,俩人连滚带爬顾不得被抓,在一条密道尽头顶开盖子。
刚爬上半个身子,冰凉的刀架在了宣娇的脖子上。
宣娇灰头土脸的抬起头,看鱼波精龇牙咧嘴的冲她森冷笑。
“架她一个人出来就行了,密道封死别透火,省的惹好心人来救火,”鱼波精侧开身体让人拉宣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