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寿喜的大哭声,转手摸了腰间的匕首,风似的冲进围寿喜打的人跟前,幸好长高有劲了,没有对不起平日吃的饭,也没对不起日日苦练抓石头。
她拿匕首薅住一个就捅,捅了就松开,围他们打的六七个人,不过转眼间的功夫,都抱着身子恶狠狠的瞪俩人伺机再上,今天不给这俩人碾了米,他们干脆死东城门算了,日后再来说不得被人笑话成什么样了。
陈幺娘顶着鸡窝头,手拿滴血的匕首警惕的看着几人,屁股碰了碰寿喜。
“寿喜哥你怎么样了?能不能爬起来?”
寿喜抽噎着哭道,“他们不要脸扒我裤子,我裤子被他们扒拉掉了小五。”
寿喜话落,围观的闲散人哄哄大笑起来,莫不是傻子吧?都这个时候了还哭裤子?裤子比命重要吗?
“寿喜哥别哭了快把裤子穿上,我们也给他们裤子扒了,全都扒了一个都不放过,”陈幺娘说完还抬手抹了一把脸,鼻血被抹的满脸都是混着泥灰,远看好像红脸关公炸着鸡毛。
寿喜不哭了,弯身找裤腰带给裤子扎紧,擦了擦眼泪混的泥血水,指着对面的人咬牙切齿道。
“小五就是他扒的我裤子。”
说完莽撞的就冲了过去,如果是单人对单人过手,寿喜打他绰绰有余,问题人家有六七个人一窝蜂上来打你,薅辫子扯腿两下就给你干趴下了。
陈幺娘虽然拿了匕首,那毕竟小没啥用,又是冬天穿的厚敦墩的,再怎么用力扎,也扎疼不到哪里去。
最多穿过厚衣服开个背的疼,又不能干看寿喜吃亏挨打,余光到处找可用的东西,手里匕首不断挥舞着,企图震慑余下对付她的人。
眼看震慑不住寿喜被人家两个骑着打,她挪到看热闹的人跟前,伸手夺了别人的拐杖,很好!是有名的暴力利器“竹棍”!
陈幺娘抱着竹棍,像个勇猛的小强冲去寿喜跟前,开始了没头没脑的表演,给骑寿喜身上的人打的吱哇鬼叫。
其他人看了扑过来帮忙,企图肉抗夺棍再拿下他们俩。
陈幺娘知道不能给机会靠近,人到跟前手挥舞的很是给力,专门朝他们脸上抽,六七个人给她棍都打劈了。
噼里啪啦的一顿暴削下来,被打得人脸上都是棍印子,红红紫紫的脑袋简直不能看,他们想跑,被坏心的围观人堵着不给跑,非要他们继续打下去。
不给跑的那些人可不是好心帮忙,他们就是单纯的心眼坏看热闹,反正打死打活都不关他们的事,他只要有热闹看,能起哄笑的舒心了就行。
陈幺娘看跑不掉的人急眼了,她掂了掂手里劈了的棍,打算分一半给寿喜用,又舍不得用手掰,怕给手剌疼出血了,余光看到寿喜踢的人躺着不动,抬手棍子死命抽他身上去了。
原本昏迷的人被打的衣服乱飞,一声一声哼的就跟用了刑一般,嘶哑的声音都不像人声了。
叫好的围观人也不叫好了,寿喜瞪大眼睛看陈幺娘疯了一般抽人,其他人更是不自觉的朝后退,准备找到合适机会赶紧跑。
空气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就剩陈幺娘打人的惨叫声,她累了一头汗气喘吁吁的,也没给手里劈了的竹棍打断,一咬牙徒手掰劈棍给寿喜一截防身。
她掰完棍才发现四周安静的有点不对劲,抬头看原本很小的圈子,不知什么时候变的很大圈了,寿喜一脸泥血呆呆的看她恐惧。
“怎么了?拿着呀?”陈幺娘把棍塞寿喜手里推他回神。
寿喜低头看手里的棍,这上面好像沾了皮肉血呢!
“那个我们不打了,今天是我们哥几个有眼无珠,得罪了兄弟你们……”
“你给我们打这样你说不打了?道理是你太爷吗?都你说了算?老娘今天不抽死你们,我去给道理当爹去,”陈幺娘看他们肿肿的脑袋,深觉得今日不给他们打半条命,说不得以后还会被找茬的。
“就是,你们扒了我裤子,说什么也不能算了,你们还诬赖小五是我娘子,花四百文买她回去做米,小五能值四百文钱吗?”
众人听完皆是惊愕:“……??……”
没跑了,这人真的是脑子不对劲!他那么彪悍的媳妇,何止四百文?四千文也是值得的愣头青,你看给躺的那人抽的出气多进气少的。”
陈幺娘头上也是大大的问号,不敢相信的看着寿喜,她不值四百文钱?她掉价了?
“在我心里,小五值一头猪的钱,”寿喜肿着脸口齿不清的解释。
陈幺娘一听自己值一头猪钱,脸色和颜悦色了很多,没有辱没她霸天猪的身价。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