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开始的不愿意妥协,到后面她觉得自己要被他吞吃了般,连舌头都在发麻。
“嘴这么硬。”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发烫的耳朵,时不时地吮咬着,嗓音低哑地说:“我看以后做个哑巴算了,只需要和我接吻就行。”
她气得反咬回去:“去死吧你。”
这么一闹,等阿姨来上门做饭,她确实觉得好饿。
“明天要吃什么,让江姨提前过来。”
他慢条斯理地夹着菜,方知漓却拧着眉:“明天应该没什么事,我就不在你这了。”
话音落下,他没什么情绪地扫了她一眼:“真把我这当成酒店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又不是我要来的。”她一点儿都不客气,“明明是你让我过来的。”
他唇角一动,语调凉凉地说她没良心。
方知漓也不反驳,饭后,她抱着电脑处理工作,他也有会议要开,两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各自忙碌。
刚才小吵了一架,她其实还有点不高兴,面无表情的,下意识地要去客房,他却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客房。”
“”
合上电脑,就这么语气寡淡地对她撂下一句话,“进来睡。”
“”
在有点骨气睡沙发,还是不委屈自己睡大床两个选项里,方知漓只纠结了两秒。
她面无表情地走进他的卧室,背对着他不想说话,灯光熄灭的一刹那,被人勾着腰拥进了怀里。
后背紧贴男人的胸膛,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黏着她,漆黑的环境里,他嗓音淡淡:“就会对我有脾气是不是?”
也不知为什么,因为他这句话,她蓦地鼻酸,心脏像是被剥了皮的橘子,光秃着失去了保护的防备,如同被他紧拥的力道挤尽了酸涩,干巴巴的,很可怜。
“那你别碰我,或者你出去。”
明明这是他的房间,她却很不讲道理地让他走。
可他真的太了解她了,她表达爱,表达想要,从来不会用嘴巴说,只有她的心跳,她紧绷的身体,还有一瞬间涌上来的鼻音,都在证明,她是在说反话。
就不能听她的话,必须紧紧地拥住她,才能让她那颗别扭又可恨的心脏软下来。
他淡声说她:“没良心。”
她努力克制着喉间涌上来的酸涩,嗯了声,“我就是——”
“但我爱你。”
如此平静的几个字,却让她在霎那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你能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过得很好,我不会出现。”
昏暗的夜里,似是有止不住的酸意充斥在她四肢百骸的血液里,瞳底漫起湿雾,仿佛被堵住了呼吸,她背对着他,不敢暴露自己的情绪。
“但你过的不好。”
也许是自尊心,又或许是真的不想回望那段艰难的过去,她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过的不好。
可这一刻,她忽然狼狈而无声地掉下了眼泪。
“我只担心,你连哭都不会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她发的那些消息,只要想到她一个人茫然而麻木的状态,他就觉得,被她厌恶,被她骂也没什么的,他的面子没那么重要,他得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