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刚与纪县令和孙县令坐下,书房门就被急促敲响,门一拉开,冯如松就满脸慌张道:“大哥,彦少爷被刑部带走了。”
耿耀骤然变了神色:“原因是什么?”
冯如松:“说是在宫里行刺端王。”
耿耀连大氅都顾不得拿,大步往外走,冯如松边疾步跟着,边把事说了一遍。
皇上亲旨,端王代理国政,堪比储君,彦遥刺伤端王一事,交由刑部,暂关押在刑部大牢。
事情太过突然,耿母慌张的直哭,耿耀急促而回,耿家已是乱做一团,彦遥也已经被刑部押走。
耿母拽着耿耀问发生了何事,耿耀心里似火烧,耐着性子安抚了几句。
耿父拽下耿母的手,和耿耀道:“我和你娘帮不上忙,不给你添乱,你自去忙,把阿遥带回来。”
耿母哭的止不住,耿父也像是老了许多岁,耿耀嘴巴张合了几下,最后一手揽一个,道:“嗯,没什么事,我会处理的。”
“突然觉得那句话挺对。”
耿父耿母看向他。
“子女都是债。”
耿耀:“对不起。”
一桩桩一件件,他给爹娘添了数不清的气,也惹了数不清的泪。
耿耀又匆忙离去,耿父耿母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泪水朦胧了视线,他们的儿子长大了,正在经受风雨,可他们这对爹娘太过无用,已经无法给他庇护。
耿耀去了刑部,被拒之门外,刑部大牢里如何他看不到,他又去了宫里,延平帝龙体抱恙,拒而不见。
“臣夫郎身娇体弱,受不得牢狱之苦,臣愿辞去车骑将军之职,换夫郎平安。”
“臣辞去车骑将军之职,求圣上收回让臣夫郎下狱的皇令。”
耿耀喊了一遍又一遍,声声传入了仙寿殿内。
日落黄昏,一太监甩着拂尘走出殿门,是那日伺候延平帝服用仙丹的太监。
他引着耿耀走远了些,苦笑道:“将军哎,你可小声点吧!
圣上刚睡下。”
耿耀从衣袖中掏出一沓银票,悄悄塞入这太监袖口:“多谢良公公提点,只是耿耀实在是急的脑袋冒汗,我夫郎自小身子弱,实在受不住牢狱之灾。”
“那日事事出有因,不知皇上可曾了解前因后果。”
良公公捏了捏那银票,面上不显,心中却惊了下,都道这耿将军出身卑微,不曾想出手如此大方。
琢磨后回道:“皇上自然是知道事情缘由的,只是端王毕竟身娇体贵,别说他未沾了贵夫郎的身,就算。。。。。。将军和贵夫郎也得受着不是。”
说完后突觉脖后一凉,不合时宜的抬手摸了摸脖子,在心里道了句怎突然起了一阵凉。
耿耀压住心中火气,忍了又忍:“还望公公指点,我夫郎可有解救之法。”
说着又是塞了一沓银票过去。
不行直接他妈的劫狱,带着全家人跑路去。
良公公又把这沓银票送入袖中,此刻他那袖子已经鼓囊。
终是露了笑,道:“将军放心,皇上有吩咐,贵夫郎在刑部大牢吃不了苦头。”
话至此,良公公自觉已对得起他所收银票,最后道:“将军还是回去吧!
莫要惹的皇上烦躁,坏了事就不美了。”
他转身而去,耿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良公公的那几句话。
街道两侧挂上灯笼,耿耀在马车内闭目许久,推开木窗和车外冯如松道:“你小心点去趟纪尚书府,帮我问句话。”
冯如松忙侧耳过去,随后看了看四周,绕到车身另一侧闪身进了临近的铺子。
耿耀的马车停在街边树下,一盏茶的功夫后冯如松又转了回来,道:“大哥,门房说,纪尚书和孙侍郎都在三爷府上。”
惹上官司旁人都是避之不及,耿耀没想到这两人会主动去耿文府上等他,当下让小五赶马车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