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耀猛的怔愣住,彦遥挥开他,蹲在地上抱膝痛哭:“都笑我没娘,都可怜我没娘,我还说纪绍年傻,明明我最蠢。”
“大夫可怜我,大嫂可怜我,纪绍年可怜我。。。。。。都在心底笑话我,瞧不上我。”
他抬手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那力道重的让路过鸟儿都心惊。
“都说我长得好,我说我长得好,这脸无用处,容貌正盛都拢不得你的心,还不如让我爹送给权贵谋前程。”
脚下的靴子陷入深雪中,耿耀蹲下身,把哭的难以自制的彦遥抱在怀中,一遍遍的唤着:“阿遥。。。。。。”
此刻再多解释都不合时宜,彦遥太过悲伤,早已听不见四周声音。
东西南北风,处处都冷,秋雨护了许久的琉璃灯终是在晃动中灭了。
彦遥身子弱,这事搁在心中两日,已在内里哭泣了两日,今日又裹着寒,顶着风,踩着深雪上山,离昏倒也不过一步之遥。
他已无力挣扎,不去管身前是谁,放任自己倒在了那个同样寒凉的怀抱中。
夜空一声响,又一道烟花去到了最高处,只片刻又化为流星落下。
短短一瞬,它好似听到了一声呢喃,那个男人说:阿遥,我好像是爱你的。
只是那话语中多有迷茫之意,像是,不太确定。
随它而上的那道烟花如它同样高度,同样转瞬即逝。
可因为时机好,听到了那个男人说:阿遥,我爱你。
这一次,他得到了答案,五个字中,再无一丝迷茫犹豫。
耿耀抱着人大步离去,衣摆刮落枯枝上积攒了许久的白雪,露出了枯枝本来面貌,不够好看,却是属于它的低调。
阿贵去解开树上火把,和秋雨急匆匆的追上。
爱上彦遥,像是不可思议之事,又像理所应当之事。
自那日回城,得知彦遥已嫁了过来,那一瞬,这个哥儿在耿耀心中已经不同。
那时起,这个叫彦遥的人,就已经被耿耀划到了保护圈。
再之后。。。。。。
被彦遥捉弄的恼怒
见到那张床的感动和佩服
明知是彦遥装可怜却还是会上当的心疼
只要彦遥高兴,耿耀挨骂挨打也甘之如饴的纵容
还有。。。彦遥每次的引诱,他拉着他的手贴上那胸口,生气的说以后想到胸口只能记得他的
日复一日的相处,情不知所起,此刻回首,这个叫彦遥的哥儿,早已入了耿耀的心。
爱上如此灵动的人,是个太过容易的事。
彦家的守坟人是一对无儿无女的老人,皆是花甲之年,因年轻时受了苦,现如今眼花耳聋。
在离彦家祖坟半里地的山腰上搭了三间泥土屋,平日就拔拔坟前坟后的杂草。
虽是新岁却也早早睡了,不过因为年老睡得浅,听到山上有动静就穿好衣服提着灯出来,想看看这是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