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冷,跟谁都能聊两句。
每次聊天的时候,他都很开心,但是对面开不开心就难说了。
她发现,她从前对邬辞砚的印象,没有几个是对的。
她以为,像邬辞砚这样的人,会很讨厌背叛,今天亲耳听到他说“朋友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温兰枝总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他除了体温,没有哪里是冷的。
靠近就会发现,他真的很暖和,和他成为朋友,就像冬天待在被窝里一样。
又是一样东西递到眼前,她胡思乱想间,邬辞砚已经买好东西回来了。
这次,温兰枝没有直接接过,而是仔细看了一眼递过来的东西。
一束花。
芬芳的香气萦绕着她。
她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香。”
邬辞砚笑笑,道:“走吧,玩好了?该去奇忪镇了。”
温兰枝突然想起来手上的一堆东西,低头。
桂花糕、布老虎、泥叫叫、螃蟹灯、纸鸢……
彩色的纸鸢在她手里,丝线在邬辞砚手里。
怪不得邬辞砚光在前面走,也不急着回头,原来两个人隔空牵着手呢。
走不散的。
温兰枝小跑着追上来,原本快要绷紧的线又松了。
她问道:“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不用省着点花钱吗?”
“钱嘛,总会在机缘巧合下有的。”邬辞砚大咧咧道,“有就花,花完再说。”
温兰枝问道:“那你买这么多东西,怎么不买点你想要的?”
邬辞砚笑出声,“这都是我想要的。桂花糕,我小时候喜欢吃的,还有这堆东西,都是我小时候喜欢玩的。”
“哇!”温兰枝感叹一声,“你小时候这么喜欢玩?”
邬辞砚换了个手拿风筝线,把离温兰枝近的那只手空出来,“嗯哼,我小时候还算幸福,家里不穷,供着我上学读书,每天下学,家里都会买桂花糕。”
温兰枝顺口问道:“那后来呢?”
他道:“我父亲说错话,被杀了。我母亲把我送走,给我改了姓,然后自己跑到最热闹的地方,指着上面骂。我跑到街上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带走了,我没见到她最后一面。再后来,我又把姓改回来了。”
温兰枝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邬辞砚倒是一脸轻松,偏过头来,“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方放纸鸢去?”
温兰枝道:“好啊。”
她双手捧着纸鸢,道:“我小时候总看到他们在纸鸢上写东西,写的什么啊?”
邬辞砚的摆动幅度有些大,手背不小心碰上了温兰枝的手指,他快速收回来,道:“每个地方说法不一样,有些地方是写烦恼,剪了线,烦恼就没了。有些地方是写愿望,愿望飞远了,就实现了。”
温兰枝问道:“那你小时候写的什么?”
邬辞砚道:“没写什么,我们几个人比谁放得高,放得越高越好,线断了不算数。”
邬辞砚又递上来一个东西,糖葫芦,这东西要抓紧吃,不然等会儿上面的糖该化了。